卫锐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如寒铁,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大殿内的文武大臣们也都神色凝重,议论纷纷。
“没想到轲比能动作这么快,而且兵力如此雄厚!”陈默眉头紧锁,沉声道,“如今破虏军刚开赴北疆不久,防御工事还在修建,边民内迁也尚未完成,时间紧迫啊!”
田豫躬身道:“主公,鲜卑分三路南下,意在分散我们的兵力。雁门、代郡、上谷三地都是北疆的重要隘口,必须派重兵驻守。破虏军两万骑兵,若分兵驻守,每处只有六千余人,恐怕难以抵挡鲜卑精锐的冲击。”
卫锐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大臣,语气坚定地说道:“越是危急关头,越要沉着应对。陈军师,你立刻加大后勤调度力度,将易京、蓟城的粮草和武器优先运往北疆,确保每一处隘口的守军都能粮草充足、武器精良。另外,派律法宣讲官前往边民内迁的安置点,安抚百姓情绪,给每户迁徙的百姓发放三个月的口粮和一匹布料,若有官员敢克扣挪用,一律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陈默躬身应道,心中暗暗赞叹卫锐的决断。此刻既要筹备战事,又不忘安抚百姓,正是“仁政”的体现,唯有如此,才能凝聚人心,共渡难关。
卫锐转头看向田豫:“田校尉,你即刻前往北疆,协助赵云统筹防御。告诉子龙,破虏军不必分兵驻守,主力驻扎在代郡,作为机动力量。雁门和上谷两地,由边军和当地的乌桓、鲜卑降部驻守,破虏军则根据战场形势,随时驰援。另外,让阎柔的斥候小队分成三路,分别监视鲜卑三路大军的动向,每隔一日传回一次情报,确保我们能及时掌握敌军动态。”
“属下遵命!”田豫应道,心中对卫锐的部署十分认同。集中主力作为机动,既能避免分兵被各个击破,又能随时支援薄弱环节,实为上策。
卫锐继续道:“张燕镇守的太行山,也要加强戒备。袁绍与轲比能勾结,难保不会趁机从南疆出兵。传我令,让张燕收缩防线,重点防守栈道出口和冀州边境的隘口,同时派出侦查小队,密切关注袁军的动向。若袁军敢出兵,务必坚守阵地,拖延时间,我会亲自率领大军南下支援。”
“属下这就去传达主公的命令!”一名传令官躬身应道,立刻转身离去。
卫锐最后看向阎柔:“阎将军,你此次深入漠北,劳苦功高。但战事在即,斥候工作至关重要,你伤势稍好,便立刻返回北疆,继续统领斥候小队,务必确保情报传递畅通无阻。”
“属下遵令!”阎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卫公不仅没有因为他受伤而责备,反而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斗志。
散朝后,卫锐独自来到书房。炭火燃得正旺,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压力。幽州面临南北夹击的局面,这是他执掌幽州以来最大的危机。但他知道,越是危急,越不能慌乱。他走到沙盘前,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幽州的地形、兵力部署和敌军的动向。
“轲比能五万骑兵,袁绍十万大军,看似来势汹汹,但他们之间并非铁板一块。”卫锐喃喃自语,手指在沙盘上轻轻滑动,“袁绍多疑,必然不会全力配合轲比能;轲比能野心勃勃,也未必愿意受制于袁绍。只要我们能抓住他们的矛盾,各个击破,未必没有胜算。”
正在这时,陈默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书:“主公,这是边民内迁的最新进展。目前已有三万余户边民迁移到了内陆的安置点,大部分百姓都很配合,但也有少数胡族部落不愿迁移,担心失去牧场。”
卫锐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胡族部落以放牧为生,失去牧场确实难以生存。告诉田豫,在安置点附近划定专门的牧场,供胡族部落放牧,同时派农官教导他们耕种,让他们既能放牧,也能耕种,确保他们的生活不受影响。另外,我亲自去一趟上谷的乌桓部落,安抚他们的首领。”
陈默点头道:“主公亲自前往,想必能打消胡族部落的顾虑。只是北疆局势紧张,主公此行路途遥远,安全性堪忧。”
“无妨。”卫锐摆了摆手,“如今民族融合是重中之重,只有让胡族百姓真正感受到公平和体恤,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为幽州效力。我亲自去一趟,才能体现我的诚意。”
次日一早,卫锐带着五百亲卫,踏上了前往上谷的路途。一路上,他看到不少迁徙的边民,有的推着小车,有的牵着牛羊,虽然面带疲惫,但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抱怨。亲卫们告诉卫锐,陈军师派去的律法宣讲官已经将安置政策告知了百姓,大家都知道朝廷会保障他们的生活,所以都很配合。
卫锐心中稍安,他知道,民心是根本。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支持朝廷,幽州就能凝聚起无穷的力量,抵御任何外敌。
三日后,卫锐抵达上谷的乌桓部落。部落首领柯比能(与鲜卑首领同名,为区分称小柯比能)亲自带领部落长老们前来迎接。小柯比能是乌桓部落的年轻首领,此前一直支持卫锐的胡汉融合政策,部落中的不少青年也报名参加了科举和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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