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罗岩夜与陆诗雨共修,昼往灵气塔苦练,闲暇时便携神雕闯荡镇妖塔。
光阴似箭。
正当罗岩潜心修炼之际——
臧家宅邸。
臧杰鲲慵倚真皮座椅,鎏金酒具映着琥珀光。
他浅啜杯中琼浆,醇香满溢。
此处原是陈朗乾书房,今已成臧杰鲲私邸。
查得如何?
臧杰鲲冷眸微抬,阴影中立着个枯瘦黑影。
禀家主,上官羽昨日现身龚家,院内爆响如雷,疑似与人交锋。”
黑影恭敬应答。
疑似?
臧杰鲲指节叩响桌面,本座遣你盯梢,就换来这等臆测?
森然威压骤降,黑衣人如遭千钧重击,险些跪倒。
咚!
黑衣人伏地颤声:属下失职!当时龚家清场 ,近前恐...
滚起来。”
臧杰鲲甩袖,继续!
上官兄弟离去时,上官云负轻伤,上官羽袍染尘灰,状甚狼狈。”
臧杰鲲眯起眼,武尊中期的上官羽竟吃了亏?龚家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他忽然瞳孔骤缩:莫非是...罗岩?
想到那少年桀骜面容,臧杰鲲烦躁挥手屏退下属,仰首饮尽残酒。
臧杰鲲站在窗前,眉头微蹙:罗岩那家伙恐怕又有长进。
距离订婚宴只剩六日,必须提前布局。”
这位曾经的仙帝深谙谋略之道,从不因过往荣耀而轻敌——这是他两世为人都恪守的处世准则。
后院古屋的门轴发出细微吱响,朱砂绘就的聚灵阵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这套陈家祖传阵法经他改良后,灵气浓度已提升至六倍,堪称京都除武道学院外的修炼圣地。
武王巅峰之境...臧杰鲲指尖划过阵纹,配合冰魂雪魄功与九转灵丹,或可冒险冲击武尊。”
他拨通贴身管家的通讯器:阿福,即日起我闭关六日。
重点监视罗岩动向,袁家那边...稍作停顿,尤其看住袁紫。”
鎏金香炉吞吐着青烟,项楚恒慵懒地浸泡在汉白玉浴池中。
六名薄纱侍女正为他揉捏肩颈,远处侍从捧着琉璃果盘静候差遣。
这位项家少主肌理分明的身躯引得侍女们耳根发烫,却无人敢逾矩——谁不知 倜傥的项大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庆伯。”他突然睁眼,水珠顺着睫毛滴落,近日可有什么新鲜乐子?
老管家如数家珍:城西新开的醉仙阁专营武者炉鼎,城东异域酒廊来了批西洋 ...话音未落,项楚恒突然抬手打断。
等等,你说有人在风月场找初恋?他嗤笑着摇头,眼底却掠过一丝恍惚。
那个总爱穿紫衣的倔强身影,竟在此刻浮现在氤氲水汽中。
“咳咳……庆伯,说正事。
我问的是京都近况,你尽扯些 雪月,父亲若怪罪下来,你可得兜着。”
见项楚恒神色认真,庆伯暗自欣慰:家主平日训诫见效了,少主总算收了玩心。
这位少主天资卓绝,性情温良,偏生散漫惯了,鲜少过问族中事务,常惹家主不快。
世家大族较量,既要看当代实力,更重后继之人。
眼下项楚恒难当大任,在京都早已不是秘密。
“少主想听京都动向?老奴最是清楚。”
庆伯说着竟带出几分项楚恒式的腔调,“昨日龚家勾结罗刹殿突袭上官家,杀得对方溃不成军。”
“罗刹殿如今重整为内四堂外五堂,家主断言这般建制比老牌世家更占优势。”
“六日后臧杰鲲与袁紫订婚,邀家主观礼。
家主命您代为出席。”
“听说臧杰鲲广邀京都权贵,届时必是龙争虎斗。
他那死对头罗岩定会现身,场面怕是难以收场。”
庆伯滔滔不绝间,未察觉少主目光早已涣散。
“袁紫……”
少年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十七岁的项楚恒一袭白衣立在长街,对着英气逼人的少女露出灿烂笑容:“袁紫,与我相好吧!”
那是他精心设计的邂逅。
十五岁的袁紫短发利落,明艳不可方物,唯独眉眼凝着寒霜:“恕难从命。”
干脆利落的拒绝像记耳光,抽得少年踉跄追问:“为何?”
“厌恶何人需要缘由?”
少女背影决绝,再未回头。
自那日起,浪荡公子的面具便长在了项楚恒脸上。
坊间笑谈他 成性,却无人知晓——那抹求而不得的倩影,始终烙在心底。
“庆伯,你说厌恶一个人,当真无需缘由?”
十年困惑终问出口。
老仆沉吟道:“有时需要,有时……好比人会食秽否?”
庆伯自认为风趣地打了个比方,嘴角不自觉上扬,要是有人让你从心底里反感,这种厌恶根本不需要理由。”
项楚恒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你觉得这很好笑?
呃......似乎也没那么有趣。”
庆伯猛然醒悟,少主或许就是那个令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被人嫌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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