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元赌坊是下官妻弟的产业,这死了人,我也不清楚这各中缘由啊!这火也来得甚是突然啊!”
褚宁周问他:“你广收学子,中榜后还有重金送礼,可有这回事?你不过一吏部从五品的官员,你的俸禄可不足以支撑这些。”
“回大人,家中夫人是经商的,钱财自是不缺,至于广收学子嘛,那都是下官的热忱之事,寒门子弟要在京城立足多有不易,下官便想着能帮几个帮几个……”余宾说着,话头一转便恨铁不成钢地指向跪着的陈光宗,“你这赌徒,我都已然将你逐出师承了!你自个心性不坚,烂赌成瘾自寻死路,我不过是不借你银子你便将昔日之师告上京兆府??!”
陈光宗低着头,狼狈如丧家之犬。
“肃静!”褚宁周呵斥,随后道:“唤余大人前来可不止是赌坊一事,听闻前几天风月楼里被打的几位世族子弟之所以会去风月楼是你撺的局付的钱,余大人,就算是家中经商也经不住这般散财式的花钱吧。”
褚宁周眸光微敛,盯着他。
“啊哈哈庆幸有家中夫人的鼎力支持……那些都是日后要上任的官员们,谁不想有个交情交个朋友……”
此时,褚宁周的另外一位侍卫行六过来将调查的事呈上公堂。
褚宁周翻看了两下,将那几张写满内容的纸甩在余宾面前。
冷声道:“你夫人名下的铺子和往年的入账都抵不过你两三日中的大手一挥,而风月楼出手打人的伙计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妻弟名下的赌坊,余大人,你是不是该给孤一个解释。”
“赌坊人来人往的,三教九流的都有,听闻在场的秦家娘子也去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突然被提及的秦瑜微微挑眉,“豁,余员外郎与赌坊还真是往来密切,我兄长那天顾及我的声名可是特意封了口,你却连这点小事都清楚。”
余宾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秦瑜心中冷哼,死老登,跟别人玩阴的就算了,还把她拉进去,也不瞧瞧自个几斤几两。
“秦娘子真是说笑了,我也是偶然听闻,我一为官的,怎么会跟赌坊来往密切,我与妻弟也很久未联系了。”
褚宁周心中怀疑更甚:“那你可知妻弟现在人在何处?”
“回大人,这些时日我那妻弟与家中断了联系,大火之后也派人找过,却是毫无踪迹,我家夫人也说她那弟弟许是觉得摊上事了,故意躲了起来。”
火灾后还有那六具烧焦到至今无人认领的尸体,褚宁周道:“杜方里有六具烧焦的尸体,他们身上残留的物件,已然被妥善保管,余大人不妨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你的妻弟?”
还不等余宾开口,褚宁周直接下了令:“来人!带余大人去认尸。”
余宾面露震惊,隐有悲怆,走时,还不忘对陈光宗苦言相劝一番。
“好歹师徒一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闹上官府,麻烦大人们,银钱之事我替你想办法一笔勾销,只求你之后莫要再堕落了。”
“唉也是可怜的孩子,父母被罗刹门的杀手所害……光宗,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你我先前师徒一场,实在不忍心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只有我才会帮你。”
说罢,还拍了拍跪在地下那个人的肩膀。
“你们也辛苦了。”扫了那些赌坊打手几眼,这才随着录事前往仵作房。
那些赌坊的打手伙计俱是身躯一抖。
原本说出金元坊坊主是余宾和其妻弟的产业,现如今纷纷改口说赌坊是余宾妻弟一人所设。
陈光宗眼神闪躲,犹豫不决:“大、大人我也有事要禀报……是我记错了,那把火不是我放的,是意外起火,我确实是半夜去了赌坊,可是我看见的是几个江湖人士似乎和赌坊里的人争斗,似乎是打翻了烛台,这才起火,我那时候着急逃避追杀,慌不择路的,这才记混了。”
面对众人的突然翻供,在场的人具是静默不发一言。
秦瑜不耐烦:“老娘在局子蹲了一天没吃午饭了,合着你来玩反转?”
抽开秦固阻挠的手,她问向其余人:“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刚刚那男的是在施加压力,言语威胁?”
褚宁周沉默,他身为主办官不好说什么。
而衙役们更是不敢多嘴,也挺佩服这秦家娘子的勇气。
褚明禧抬眸,她是看出来了。
也确实在这里耗了很长时间。
秦瑜眼睛一亮,似乎找到同盟,朝褚明禧那走近几分。
“这几个人油滑得很,没有确凿证据,随意翻供,照这么个审法估计得审个三天三夜,我建议隔开询问,避免串供。”
随后,朝褚明禧使了个眼神。
见褚宁周沉吟,似乎在思考这一言堂的可证性,毕竟还尚未有上了公堂,分开询问的先例。
褚明禧看出他的犹豫,不乏顺水推舟:“皇兄,多方证词杂而混乱,不妨分开询问再核对信息,到底谁说谎,一对便知。”
见褚宁周应允后,褚明禧道:“那没有什么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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