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把车停在别墅那棵老槐树下,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 ,刚才应酬时被个醉醺醺的合作方抓的。
包厢里的烟酒味呛得他头疼,没等主宾敬第三轮酒,他就找了个 借口溜了。一群人虚与委蛇碰杯,远不如回家看吴所畏蹲在石榴树下捡叶子有意思。
推开院门时,客厅没开灯,只有次卧的窗户透着点昏昏的光,像只半眯的眼。他放轻脚步走进屋,换鞋时,听见次卧里传来点奇怪的声音。
很轻,像压抑的喘息,又像……
池骋的眉峰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眼底漫开点玩味的笑。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在卧室门口,那声音更清晰了些 , 是那种成年人都懂的、带着点黏糊的声响,从门缝里钻出来,缠在空气里。
他没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屋里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会回来,猛地抬头,手机 “啪” 地一声砸在地板上,屏幕还亮着,角度刁钻地卡在床缝里,那点暧昧的声响还在继续,像在替主人圆场。
吴所畏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脖子都泛着虾子红。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捡手机,可因为太紧张,膝盖 “咚” 地撞在床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差点飙出来。
“池…… 池骋?你怎么回来了?”
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手在半空中乱挥,像只受惊的鸟,“那个…… 我…… 我就是……”
池骋没说话,反手带上门,门板与门框碰撞发出轻响,像在给这场意外画了个圈。
他一步步朝床边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 “笃、笃” 的声响,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像敲在吴所畏的心尖上。
吴所畏吓得往后缩,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别过来啊!” 他慌忙伸出腿,白袜的脚尖抵在池骋的衬衫前襟上,试图阻止他靠近,脚趾因为用力而蜷了起来,像只受惊的猫爪。
池骋停下脚步,低头看着那只抵在自己胸口的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往前凑了凑,膝盖轻轻顶开吴所畏的腿,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雪松味,还有点吴所畏自己都没察觉的、刚洗过澡的沐浴露香。
“自己偷偷在家看这些?” 池骋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沙哑的磁性,像大提琴的最低音,震得吴所畏耳膜发麻。
吴所畏的脸更红了,脚趾下意识地蜷得更紧,几乎要嵌进池骋的衬衫里。
“怎么,学习经验呢?” 池骋的目光落在床缝里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嘴角勾出抹邪魅的笑,“自己看多没意思啊……”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吴所畏身侧的墙壁上,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灼热的气息喷在吴所畏的鼻尖上:“来,我陪你实践一下?”
“不是的!我不小心点开的!”
吴所畏急得快哭了,眼眶红红的,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兔子,双手胡乱地推他的肩膀,“池骋,你别闹,真的!”
他说着,猛地往旁边一挣,想从池骋胳膊底下溜下去,却被池骋一把抓住手腕。
池骋的力气很大,手指像铁钳似的攥着他,他根本挣脱不开,反而被一股力道带着,“咚” 地一声摔回床上,后背砸在柔软的床垫上,弹得他脑子发懵。
池骋顺势压了上来,膝盖跪在他两腿之间,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牢牢困在身下。胸膛贴着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像在同一个鼓点上狂奔。
“池骋!你放开我!” 吴所畏挣扎着,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着潮红,眼里蒙上了层水汽,睫毛湿漉漉地颤着,“你别这样……”
池骋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戏谑渐渐退去,多了些探究和认真。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吴所畏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点酒气的灼热:“吴所畏,自己偷摸看这种片子…… 难道你也喜欢男的?”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吴所畏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猛地停止挣扎,怔怔地看着池骋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点冷意的眼睛,此刻在昏暗中亮得惊人,映着自己慌乱的影子。心脏 “咚咚” 地跳着,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喜欢男的?
他不知道。
可他知道,他喜欢池骋。
这个念头像破土而出的春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占据了整个心房。
他看着池骋的眼睛,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蚋,却异常清晰:“我…… 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男的……”
他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红着眼眶,一字一句地说:“但我知道,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他赶紧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耳朵红得像要滴血,连呼吸都忘了。
池骋明显愣了一下,按住他肩膀的手微微松了松,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掩饰不住的窃喜,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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