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窗外的梧桐树已是绿叶成荫,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宣告着仲夏的到来。
距离泽法初至世界,已悄然过去了数月。
这段时间里,他不再是那个充满警惕的旁观者,而是以一种近乎固执的韧性,努力将自己嵌入这个和平国度的齿轮之中。
泽法的学习,早已超越了书本和观察。在秦卫国的引荐下,他结识了住在隔壁楼退休前在工厂做电工的王师傅。
王师傅是个热心肠,见泽法虽然话少,但眼神正肯下力气,便也乐意教他一些东西。
此刻,在秦家临时辟出的“工作角”,泽法正对着一个老旧的台式电风扇“较劲”。
他戴着老花镜(秦卫国给他配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握着小巧的螺丝刀,试图拆卸外壳。
王师傅在一旁指点着:“对,就那颗螺丝,拧松……慢点,别使蛮力,这塑料壳子脆生。”
阮阮盘腿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双手托着腮,看得目不转睛。
在她眼里,泽法爷爷那双曾经挥舞着粉碎义手,此刻正与细小的螺丝搏斗,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泽法爷爷,你能让它转起来吗?”阮阮充满期待地看向他。
蹲在她肩头的赛罗,懒洋洋地甩了甩耳朵,「这种简单的机械装置,要是本少爷出手,瞬间就能搞定。」他嘴上这么说,但红色的眼眸却偶尔瞥向泽法笨拙的动作。
梦比优斯用脑袋蹭了蹭阮阮的小腿,闻言抬起头,湛蓝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带着点促狭:「赛罗,让泽法先生自己完成比较好。这是一种重要的学习和体验。」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记得某人当年学习控制帕拉吉手镯的时候,好像也花了不少时间,还差点把训练场炸了,然后被佐菲哥哥训话?」
希卡利的声音同步响起,像是在佐证:「赛罗在帕拉吉手镯训练期间,共造成训练场设施损坏七次,警报触发十五次。」
赛罗立刻炸毛(字面意义上的,兔子毛都蓬松了一圈),耳朵竖得笔直,「喂!希卡利!还有梦比优斯!那种陈年旧事提它干嘛!本少爷现在不是已经掌握得很好了吗!」
赛罗气得用后腿猛蹬阮阮的肩膀,当然,力道控制得极好,不会弄疼她。
一直沉稳蹲坐在一旁的赛文闻言,“呜”了一声,「赛罗,专注任务,不要打扰泽法先生。骄傲会让你看不清自己,也会忽视他人努力的价值。」他走到赛罗身边,用鼻子轻轻顶了一下儿子。
赛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
阮阮伸出小手摸了摸赛罗蓬松的背毛:“玉玉不气不气,我知道玉玉最厉害了!”
佐菲落在旁边的椅背上,看着这一幕,声音中带着长兄的纵容:「适当的放松无妨。阮阮,泽法先生需要集中精神,我们安静地看着就好。」
他低下头,用喙轻轻整理了一下阮阮的头发梢,阮阮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泰罗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打滚,闻言蹦跶过来,意识活泼:「就是就是,看泽法修东西也挺有意思的嘛!对吧,泰迦?」
泰迦努力学着父亲的样子,挺起毛茸茸的小胸脯:「嗯!父亲说得对!泽法爷爷很认真!」
泽法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互动,只是眉头紧锁,全神贯注。汗水从他额角滑落,滴在万用表的探针上。
他按照王师傅教的,一点点测量着线路,排查着是电容坏了还是电机卡了灰。这个过程缓慢而琐碎,与他过去追求的瞬间爆发力截然不同,却让他体验到一种别样的踏实感。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当泽法终于找到问题(一个接触不良的开关),并成功让风扇叶片重新嗡嗡转动起来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张惯常严肃的脸上,竟也掠过一丝极淡的满足。
“成了!老泽,可以啊!有悟性!”王师傅拍着他的肩膀夸奖。
阮阮欢呼起来:“泽法爷爷好厉害!”
泽法看着重新送风的风扇,又看了看自己沾着油污的手,心中感慨。
这种依靠知识和耐心去“修复”而非“毁灭”的过程,正在悄然重塑着他内心的某些部分。
他开始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不仅仅存在尖端的科技,也存在于这些微不足道的技能之中。
数月的光幕投影,如同持续不断的细雨,早已在海贼世界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浸染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变化的不仅是观感,更有实实在在的行动。
在七水之都,冰山市长顶住世界政府的压力,默许船厂老师傅们借鉴天幕中某些结构原理,对传统的战舰设计进行微调,虽然只是皮毛,但也带来了一些提升。
娜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橘黄色的短发被挠得乱糟糟。
她的书桌上,除了绘制精细的海图,还多了几张潦草的笔记,上面是她根据光幕中偶尔闪过的地理知识和测量方法,尝试改进自己绘图精度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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