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她唯一能抓住似乎能指向“秩序”的稻草。
“等着我,贝尔梅尔……我一定……一定能攒够钱……”她看着光幕里阮阮无忧无虑的脸,那份对安宁的渴望,化作了更坚定的动力。
克比在完成繁重的杂役后,会偷偷溜到仓库后面,借着月光阅读一本皱巴巴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基础航海术》。
他脑海中回荡着光幕里关于“程序”的只言片语,以及泽法学习维修电器的专注身影。
“强大的力量,也可以用来‘修复’和‘建设’……我将来加入海军,不仅要抓坏蛋,也要像那样……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一颗不同于传统海兵的种子,在他心中发芽。
在风车村,玛琪诺等人开始更加注重酒馆的卫生和账目的清晰,仿佛这样就能更靠近一点那个“有序”的世界。
战国元帅的办公桌上,除了日常军务文件,还多了一份由鹤参谋牵头部分参谋人员秘密撰写的报告,标题是《关于异世界社会治理模式的分析及对海军基层管理的若干借鉴意见(初稿)》。
报告中,没有提及任何超越认知的力量,而是聚焦于光幕中展现的社区管理、纠纷调解、信息公开等方式,建议在部分条件允许的海军支部试点推行“士兵权益保障委员会”(简化版),并加强后勤部门的技能培训,提升装备维护效率。
“即使只能学到皮毛,或许也能稍微提升一些效率,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内部摩擦。”鹤参谋如是说。
这份报告在高层引起了激烈争论,最终在战国和鹤的坚持下,决定在G-8等几个风气较好的支部进行极小范围的尝试。
科学部队的某个实验室里,研究员们正对着几张模糊的光幕截图苦思冥想,试图理解其信息交互的基本原理,虽然进展缓慢,但一种不同于贝加庞克神秘科技树和普及化的科技发展思路,开始被少数人思考。
萨卡斯基依旧负责着他铁血的剿匪任务,但在某次行动后,他罕见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被战火波及的平民房屋,对副官冷硬地下达了指令:“通知后勤部门,优先协助平民修复居所。”他或许依旧认为“消灭”是必要的,但似乎开始意识到,“消灭”之后,也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修复”。
库赞靠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光幕,懒散的目光下藏着深思。
他私下里已经指示他信任的几位下属,在他们管辖的区域内,尝试以更柔和的方式处理一些平民与海军的摩擦,甚至默许了部下根据天幕中看到的“基础医疗常识”,向一些缺医少药的岛屿提供极其有限的非战斗医疗帮助。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摸索着“懒散的正义”与“建设的微光”之间的平衡点。
波鲁萨利诺看着科学部队那边送来屡屡失败的报告,语气依旧夸张:“耶~真是麻烦呢~想法很美好,但实现起来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看来光看是不够的呀~”
他并未投入太多热情,但也没有阻止下属们的研究。
卡普难得没有在办公室里惹战国生气,他抱着手臂,看着光幕里泽法那专注的侧脸和阮阮开心的笑容,又想到艾斯和路飞那两个让他头疼又牵挂的小子,罕见地叹了口气。
“秩序……安稳……听起来不错。可惜,这片大海,容不下这样的梦啊。”
他摇了摇头,将复杂的情绪压下,抓起一把仙贝塞进嘴里。
龙与萨博克尔拉等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海图前,但海图上除了常规的战略标记,还多了一些新的符号。
“根据这几个月的观察,”萨博指着海图上的几个点,“他们在基层治理中,非常重视‘教育普及’和‘基础设施建设’。
我们在发展新的根据地时,或许可以借鉴,不要只侧重于军事训练和思想宣传,也要同步开展基础的识字教育和简单的技能培训,甚至帮助村民修建水井、改善道路。”
克尔拉补充道:“还有他们解决纠纷的方式,依赖于被大多数人知晓的秩序。我们是否可以在根据地,尝试建立更依循简单的仲裁机制?
哪怕最初只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逐渐培养民众对‘秩序’的信任,而不是单纯依赖我们革命军的权威。”
龙看着手下们根据光幕信息提出的、充满建设性的建议,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很好。我们推翻旧世界的目的是建立新世界。而如何‘建立’,我们从光幕中学到了比‘破坏’更重要的东西。将这些想法整理成册,在小范围内试行。”
变化同样在发生,却是以另一种形式。天龙人中,像查尔罗斯圣那样公然叫嚣的蠢货似乎安静了些(部分原因是家族内部的警告),但一种更隐秘的觊觎在滋生。
世界政府旗下的某些特务机关,加强了对历史文本、古代科技,乃至空间理论的相关研究,试图找到任何可能与“异世界”连接的理论依据,行动更加诡秘。
在七水之都,冰山市长顶住世界政府的压力,默许船厂老师傅们借鉴天幕中某些结构原理,对传统的战舰设计进行微调,虽然只是皮毛,但也带来了一些提升。
在风车村,玛琪诺等人开始更加注重酒馆的卫生和账目的清晰,仿佛这样就能更靠近一点那个“有序”的世界。
而像多弗朗明哥、克洛克达尔这样的势力,则继续利用天幕带来的思想混乱和世界政府的镇压,在地下世界扩大着他们的影响力和生意网络,同时也在暗自研究如何将那些“秩序”,转化为更有效的控制手段。
仲夏的午后,阮阮吃着慧姨煮的绿豆汤,看着泽法爷爷又在研究一个坏掉的收音机。
她觉得日子平静又充实。她不知道,她这几个月无意中展示的“日常”,正像那只电风扇吹出的微风,虽然微弱,却已在另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里,搅动了无数命运的丝线,引发出或明或暗、或大或小的涟漪。
变革的雏鸟,已在各方势力的巢穴中,开始振动它稚嫩却坚定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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