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脉的夜色来得猝不及防,山风卷着枯叶打在洞口,发出“沙沙”的轻响。韩逸涛将最后一株催生后的青灵草炼化,丹田内的混沌之力如平静的金色湖泊,泛着温润的光晕——筑基后期的道基彻底稳固,连经脉都比之前宽了近半,指尖流转的灵力带着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那是开天印与界域钥匙共鸣后留下的痕迹。
“差不多该走了。”彭莎收起噬灵玉坠,指尖划过石壁上的一道浅痕,那里刻着一个扭曲的“谷”字,“空间裂隙谷就在山脉主峰西侧,再晚些,仙域的‘空间监察者’会开始夜间巡逻,被他们撞见就麻烦了。”
韩逸涛起身时,袖中的鸡毛掸子轻轻颤动,掸尖绒毛沾着的一点血煞之力正被混沌之力缓慢吞噬——那是下午与血煞宗弟子交手时沾上的。他摸了摸胸口的开天印,里面的青云令与青铜碎片正隔着储物空间相互呼应,淡青色与银白色的光芒在印身内侧流转,像两条缠绕的溪流。
“监察者的实力有多强?”韩逸涛问道。他至今记得第一卷卷末那道锁定他的冰冷视线,那股气息比周黑熊的血煞之力更令人窒息。
彭莎的脸色沉了沉:“至少是金丹后期,手里的‘天道法剑’能斩断筑基期修士的灵力,更可怕的是他们能操控小范围空间,你我的速度在他们面前几乎没用。”她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符篆,递了过去,“这是‘隐气符’,能掩盖你混沌道体的特殊气息,虽然挡不住监察者的神识,但至少能让你不那么显眼。”
韩逸涛接过符篆,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符篆上的符文与彭莎额间的菱形印记隐隐呼应。“你早就准备好去灵域了?”他问道。
“从拿到第一块界域钥匙碎片开始,就一直在准备。”彭莎的眼神飘向洞外的夜色,声音轻了些,“灵域不像凡域,那里的修士靠‘肉身’‘阵法’‘言灵’分宗立派,连空气里的灵气都带着重力,你到了那里得先适应。”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山脉主峰西侧的羊肠小道前行。山路崎岖,布满碎石,彭莎的空间遁术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她每隔几步就会抬手画一道银色符文,符文落地后化作淡淡的光桥,铺在陡峭的崖壁上,让两人省去了攀爬的功夫。
“墨老,开天印和界域钥匙的共鸣,是不是能提前感知通道的位置?”韩逸涛在脑海中问道。自从拿到青云令,他总觉得胸口有股力量在牵引着他,像是在指引方向。
“算你机灵。”墨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那通道本就是上古时期用开天之力开辟的,钥匙是‘钥匙’,开天印就是‘锁芯’,两者离得越近,共鸣越强。你集中精神,能看到通道周围的空间扭曲——就像水面被风吹皱的样子。”
韩逸涛依言凝神,混沌之力顺着开天印蔓延到眼底。瞬间,眼前的夜色变了模样:原本漆黑的山林间,有一处区域的空气在微微颤动,像是被打碎的镜子,无数细小的光影在其中流转,那正是空间不稳定的征兆。
“在那里!”韩逸涛抬手指向前方。
彭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能看到空间扭曲?看来混沌道体真的能感知空间法则。”
两人加快脚步,朝着那片扭曲的空间跑去。约莫一炷香后,他们抵达了一处狭长的山谷——山谷两侧的崖壁如刀削般陡峭,崖面上布满了深黑色的裂缝,裂缝中渗出淡紫色的雾气,落地后化作细碎的空间碎片,发出“滋滋”的声响,这就是空间裂隙谷。
山谷中央,有一块丈高的圆形石台,石台上刻着与祭坛相似的螺旋符文,只是符文的凹槽里没有血迹,反而泛着淡淡的空间灵气。
“就是这里了。”彭莎走到石台旁,从怀中掏出一枚与韩逸涛手中相似的青铜碎片——原来她也有一块界域钥匙碎片,“需要两块碎片和青云令同时嵌入符文凹槽,才能激活通道。”
韩逸涛取出青云令,与彭莎的青铜碎片一同放在石台上。当三者接触到符文的瞬间,石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淡紫色的空间灵气从崖壁的裂缝中涌出,汇聚在石台上方,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拱门——拱门内侧光影变幻,能隐约看到高耸的黑色山峰和流淌着金色灵气的河流,那正是灵域的景象。
“通道要开了!”彭莎激动地说道,指尖快速划过拱门,补充着空间符文,“快进去,通道只能维持半柱香,一旦关闭,就得等下个月的空间潮汐了。”
韩逸涛刚要迈步,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那股气息与之前锁定他的视线一模一样,冰冷、毫无感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混沌道体,界域钥匙……你们以为能逃得掉?”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山谷入口传来。韩逸涛和彭莎同时转身,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正站在那里,男子面容俊美,却没有丝毫血色,瞳孔是纯粹的银色,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剑身上刻着细密的天道符文,正是天道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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