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也伸出手,力度适中,语气诚恳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虚中道长,您好。常听吴总提起您,今日有幸得见。”他的普通话很标准,但细微的语调里仍能听出一点陕西口音的底子。
刚一落座,吴总便指着桌边摆放的两箱茅台说道:“刚才洛阳的老王打电话来,说留你们在那边多住几天你们执意要走,他也不好强行挽留。他说这几天招待不周,心里过意不去,特地托人快马加鞭送来这两箱酒,嘱咐我一定替他好好招待你们几位!这老王,就是够意思!”
我连忙笑道:“王总实在太客气了。洛阳招待得非常好,宾至如归。实在是事情时间安排得紧,不然真想在神都多盘桓几日,好好领略一下龙门山色和白马钟声。”
吴总大手一挥:“没事!到了西安就跟到家一样!去年一别,咱们这也是一年多没见了,这次说什么也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好好转转,兵马俑、华清池、回民街,必须安排!”
虚乙笑着接话:“吴总,那我们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客随主便了。就怕您这茅台酒太够劲,我们还没逛就先躺下了。”
“哈哈!虚乙兄弟还是这么风趣!”吴总大笑,“放心,酒管够,景看好!”
晚宴在热闹的气氛中开始。吴总做东,菜肴极尽陕西特色:葫芦鸡外酥里嫩,羊肉泡馍肉烂汤浓,辣子蒜羊血香辣刺激,水晶柿子饼甜糯可口……席间觥筹交错,笑语不断。
田总很是健谈,从陕西的风土人情聊到生意经,妙语连珠,气氛烘托得极好。相比之下,叶总虽然也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频频举杯敬酒,言语间对我们十分尊敬,但明显能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藏着心事。
酒过三巡,叶总终于忍不住,趁着一次敬酒的间隙,开口问道:“虚中道长,我听吴总说,您们精通一种玄妙的法术,能够探查人的气运、婚姻、子嗣等情况,不知是否如此?”
我放下酒杯,点头道:“叶总过奖了。谈不上精通,只是师门所传,略有涉猎。借助法坛,确实可以查到一些信息,但天道有常,并非事事皆可窥探,也有些禁忌的问题是无法查证的。”
叶总闻言,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愈发专注,他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然后用带着浓重陕西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是这,道长,额有这么一个事情,憋在心里好些年了,实在似挠攘(难受)得很,不知道能不能劳烦您帮额看一下?”
“叶总请讲,既然是吴总的朋友,但说无妨。”
叶总深吸一口气,说道:“额们家一共兄妹三人。额是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比额小几岁。您看额今年都四十多咧,结咧两次婚,离咧两次婚,到今儿个还似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额弟娃(弟弟)也似,也似结婚又离婚,到现在也似没个娃。额妹子……”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又心疼的表情,“说起额妹子,不怕您笑话,她压根就不想结婚!额都怀疑她……她就不喜欢男的!您说,额们家这似不似撞了啥邪咧?咋能一个个都成这咧?”
他的陕西口音在情绪激动时变得更加明显,透着一股质朴的焦急和困惑。
我沉吟道:“婚姻之事,缘分天定,有时强求不得。关于子嗣问题,您和您弟弟,有去医院详细检查过身体吗?”
“查过!肯定都查过!”叶总语气肯定,“额和额弟娃都去大医院查过,夫妻双方都没啥麻达(问题)。可似就似怀不上!额们哥俩离婚,说到底,也都似因为一直没娃,夫妻感情慢慢就淡咧,最后就散咧伙咧。照这么下去,额们老叶家……这香火可就断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源于对家族传承可能断绝的深切恐惧。
我点点头:“如果是这样,整个家族的所有成员都出现类似的婚姻和子嗣问题,那确实有些异常。大概率可能是祖坟风水方面的问题,影响了家族的运势。当然,这也不绝对,需要详细排查之后才能下定论。”
叶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之前听老吴说过您的一些四(事),所以这次额就厚着脸皮求老吴,一定得把您请来,看看额这个四(事)还有没有救。可额又怕耽误您接下来的行程,刚儿(刚才)琢磨咧半天才敢开这个口。” 他的语气充满了恳切,甚至有些卑微,全然不见一个成功商人的派头,只是一个为家族命运忧心忡忡的长兄。
吴总在一旁帮腔道:“虚中兄弟,我这哥们儿为人实在,他家这个事也确实让他操碎了心。看您的时间安排,如果不是特别麻烦的话,什么时候方便了,就帮他查查?需要啥准备,您尽管开口,让他去办!”
我笑了笑:“吴总、叶总不必客气。相逢即是有缘。这样吧,明天上午,请叶总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我需要搭建法坛。到时候带您过去亲眼看看,具体是什么问题,看完之后我们再商量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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