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城东破庙的烛火还未熄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伤药味与硝烟余韵。
沈清辞站在案前,指尖划过西郊别院的布防图,眉头拧成了川字。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分别对应着弓弩手的哨位、死士的巡逻路线,还有三座高耸的粮囤位置。
“弓弩手守外围,暗哨藏在树梢和草丛里,死士贴身护粮囤。”
沈清辞指尖点在粮囤旁的红点上,“这两百死士是硬骨头,练过三人合击之术,正面冲就是送死。”
她抬头看向楚曜,“我按‘上风布烟幕、下风布迷魂’的逻辑埋毒包,用引线控制,你趁机强攻。”
楚曜一身玄甲,正擦拭着长剑,剑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我带三百禁军正面强攻,吸引他们的主力。”
他抬眼看向沈清辞,眼神坚定,“你带五十暗卫,用毒阵牵制弓弩手和暗哨,务必打开缺口。”
沈清瑜坐在一旁,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却依旧攥着那把小巧的匕首:“姐姐,我也去!我熟悉密道标记,还能帮你找暗哨!”
沈父连忙按住他:“你刚闯过侯府,已经立了大功,好好歇着。”
他转头看向沈清辞,“辞儿,万事小心,粮草可以毁,你们必须平安回来。”
沈清辞摸了摸清瑜的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迷魂散’,遇风即散,能让百米内的人昏睡片刻。”
她又拿出几包黑色粉末和引线,“这是‘烟幕毒粉’,沿上风位埋好,点燃后黑雾挡视线还能让人皮肤红肿。”
她顿了顿,补充道,“困魂毒阵需黑狗血、曼陀罗花粉,借山谷地形聚毒,花粉迷幻心智,黑狗血破邪困魂,让叛军自相残杀。”
楚曜收起长剑,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再晚就赶不上叛军换班的空档。” 他看向禁军将士,沉声道,“出发!目标西郊别院,毁掉粮草,不留活口!”
队伍趁着晨雾出发,马蹄裹着棉布,悄无声息地驶向城西。
西郊别院坐落在一片荒林之中,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土墙,墙头上隐约能看到弓弩手的身影,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按计划行事。” 沈清辞对楚曜点头,带着五十暗卫绕向别院东侧的密林。
楚曜则率领禁军,埋伏在正门不远处的洼地,等待信号。
沈清瑜悄悄跟在沈清辞身后,压低声音:“姐姐,我没听话,但我能帮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密道里抄的,东侧有个排水口,能通进别院。”
沈清辞又气又心疼,却没时间遣送他回去:“跟着我,不许乱跑,听我指令行事。”
暗卫们按照清瑜的指引,在荒林深处找到了那个隐蔽的排水口。
洞口被杂草掩盖,仅容一人弯腰通过。沈清辞指挥暗卫沿上风位埋下烟幕毒粉包,牵好引线,然后点燃了一包作为试探。
黑雾立刻升腾起来,顺着风飘向别院围墙。
“咳咳!什么东西?” 墙头上的弓弩手被黑雾呛得直咳嗽,皮肤瞬间泛起红疹,又痒又疼,手里的弓箭都握不稳了。
藏在树梢和草丛里的暗哨也纷纷现身,抓挠着皮肤,乱作一团。
“动手!” 沈清辞一声令下,暗卫们掏出短弩,精准地射向墙头上的弓弩手。
弩箭破空声清脆,弓弩手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倒地。
清瑜则指着草丛里的异动:“姐姐,那里有暗哨!”
沈清辞抬手一挥,一包 “迷魂散” 扔了过去,黑雾落地的瞬间,两名暗卫从草丛里栽了出来,昏睡过去。
暗卫们趁机清理掉外围的守卫,打开了排水口的栅栏。
“里面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行,小心埋伏。”
沈清辞率先钻了进去,清瑜紧紧跟在她身后。排水道里又黑又湿,弥漫着霉味,只能靠手里的火折子照明。
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透出光亮,隐约能听到说话声。
“换班了,赶紧去吃早饭,等会儿还要清点粮草。” 一名守卫的声音传来。
沈清辞示意大家停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铜哨,吹了一声短促的哨音 —— 这是给楚曜的信号。
别院正门处,楚曜听到哨音,立刻拔出长剑:“进攻!”
禁军将士们褪去马蹄上的棉布,呐喊着冲向正门,攻城锤狠狠撞在木门上,“轰隆” 一声巨响,木门应声而破。
“有敌袭!守住粮囤!”
别院深处传来呐喊声,大批死士手持弯刀冲了出来,与禁军厮杀在一起。这些死士果然是三人一组,一人正面砍、两人侧面包抄,形成三角合围,禁军将士一时难以突破。
刀光剑影中,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鲜血瞬间染红了门前的空地。
沈清辞带着暗卫从排水口冲出,刚好落在粮囤西侧。
三座粮囤高耸入云,堆满了晒干的粮草,旁边还堆放着油桶。“点燃油桶,烧毁粮囤!”
沈清辞下令,暗卫们立刻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油桶。就在这时,草丛里突然窜出数十名死士,结成合击阵朝着暗卫们砍来:“休想毁我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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