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的夜色如墨,山风卷着湿冷的雾气,裹挟着淡淡的毒性,掠过陡峭的崖壁。
沈清辞与沈清瑜率领暗卫,借着月光潜行在山间小径上,母亲的令牌在怀中微微发烫 —— 这令牌早已与墨老的令牌绑定,踏入墨山的那一刻,便已向墨族正统派传递了求救信号。
每靠近墨族宗祠一步,令牌的震动便愈发明显。
“姐姐,前面就是宗祠外围了。”
沈清瑜压低声音,指尖凝聚起淡青毒雾,“我感应到强烈的毒性波动,还有密密麻麻的虫鸣,像是有大量毒虫盘踞。”
沈清辞点头,目光扫过前方隐约可见的宗祠轮廓。
宗祠依山而建,墙体由墨色岩石砌成,顶端覆盖着青苔,透着古老而阴森的气息。
围墙之上,隐约有黑影巡逻,袖口的蝎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微光,空气中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驱虫药味。
“按计划行事,我和清瑜潜入宗祠寻找月魂玉与赤焰花,你们在外围接应,若遇变故,以烟火为号。”
沈清辞吩咐道,随后从怀中掏出蛮族秘钥,“这秘钥能暂时屏蔽宗祠的防御符文,我们速战速决。”
两人借着密林的掩护,悄然靠近围墙。
沈清辞将蛮族秘钥按在围墙的凹槽处,秘钥瞬间发出金色光芒,围墙表面的黑色符文一阵闪烁,暂时失去了光泽。
沈清瑜纵身跃起,指尖毒雾化作挂钩,牢牢勾住墙头,拉着沈清辞翻了进去。
宗祠内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庭院中老槐树的沙沙声。
正厅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烛光,夹杂着隐约的交谈声。
沈清辞与沈清瑜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靠近,躲在廊柱后偷听。
“尊主说了,沈清辞迟早会来抢月魂玉,我们只需守好宗祠,等她自投罗网。”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不过尊主最近状态不对,眼角总泛着蝎纹,像是控世毒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了,还总对着一块玉佩碎片喊‘瑶儿’。”
“哼,那是他活该!痴迷禁术,迟早被毒反噬。”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回应,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李嵩还真能扛,都被关了这么久,还不肯说出控世毒的最后一个口诀。好在他牙齿里藏着假死散,朝堂上没真死,不然尊主的计划就泡汤了。”
“李嵩?他还活着?”
沈清辞心中一惊,想起李嵩在朝堂上毒发倒地时,曾刻意指向太医院方向,原来那不是无意之举,而是在传递线索。
“怎么可能真死?尊主还需要他的血来催动部分禁术呢。”
粗哑嗓音的人冷笑,“就关在宗祠后院的密室里,有蝎毒阵看着,插翅难飞。”
沈清辞与沈清瑜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两人悄悄绕到后院,果然看到一间隐蔽的石室,门口刻满了蝎形毒纹,黑色毒雾萦绕不散。沈清瑜掏出特制的解毒粉撒向毒雾,毒雾瞬间淡去几分。
“困魂毒阵,起!”
沈清瑜低声喝斥,淡青色毒雾笼罩住石室门口,暂时压制了毒纹的威力。
沈清辞则手持蛮族秘钥,对准石室门锁,秘钥转动的瞬间,门锁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
两人推门而入,石室中弥漫着浓郁的霉味与毒性。
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正是本该早已死去的李嵩。
他衣衫褴褛,脸色惨白,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黑色毒纹,显然遭受了严刑拷打。
听到动静,李嵩缓缓抬起头,看到沈清辞与沈清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绝望的苦笑:“没想到,最后来看我的,竟然是你们。”
“你没死?朝堂上的毒发,是假的?” 沈清辞走上前,指尖泛着淡青毒雾。
“是万毒谷的‘假死散’,藏在牙齿的微型毒囊里。”
李嵩咳嗽着,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沫,“我本以为投靠尊主能获得荣华富贵,没想到他只是利用我。他需要我的血,更需要我知道的控世毒口诀。”
沈清瑜皱眉:“控世毒到底是什么?你和万毒谷尊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嵩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沈清辞怀中的令牌上,眼神复杂:
“我与尊主,算是半个同门。我们都曾是墨族叛徒派的弟子,师从墨渊的父亲,也就是如今的万毒谷尊主 —— 墨玄。”
“当年,墨玄与你母亲沈月瑶,本是墨族正统派的两大天才,甚至有过婚约。”
李嵩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怅然,“沈月瑶是圣女,拥有纯净的圣女血脉,而墨玄则痴迷于禁术控世毒,认为毒术就该用来掌控天下。”
“墨族因此分裂,正统派坚守‘毒术济世’的祖训,叛徒派则追随墨玄,想要激活控世毒。”
李嵩继续说道,
“控世毒的威力无穷,能操控人的心智,甚至改变天地气运,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 必须以圣女血脉为引,还要配合三个关键条件:《毒经医典》完整残页、月魂玉、以及献祭者的心头血。更重要的是,月魂玉需圣女血与我这叛徒派弟子的血双血浸润,才能完全激活,里面还藏着沈月瑶的一缕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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