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日早上不用上早自习,不少学生都是直接去考场,林檀卿也是中午才见到秦姝宁。
两人约好了在食堂碰面,一见面,就见小姑娘蔫头耷脑的。
林檀卿关心问了句,“怎么了?没考好?”
秦姝宁摇摇头,“不是,来姨妈了,难受死了。”
“你痛经?”
“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上午两科考试,好几个小时没动地方,更难受了。”
秦姝宁皱着眉抱怨:“我一来月经还容易没胃口,吃不了油腻的,就想吃甜的,早上我妈给我买的油条,咬了一口就犯恶心,没吃早饭就来了,幸好喝了杯热奶茶,要不我都得低血糖。”
提起这个,林檀卿想起贺灼手里的那杯姜汁撞奶,不由挑眉问:“不会是…贺灼送的吧?”
秦姝宁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拎着了,猜的。”
两人排在打饭队伍里,林檀卿打趣式地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说:“我看他对你很好嘛,你干嘛…还…”
公众场合,林檀卿没说得太直白,但秦姝宁能听懂。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没有熟人后,才跟她咬耳朵似的嘀咕:
“我以前也有错觉,以为我们俩真有可能,后来我发现他实际上就是个中央空调,我就赶紧及时止损了。”
“但是吧…在你来之前,我们都做了两年同桌了,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不是我理智上想不喜欢就不喜欢的,我心里还是喜欢啊,控制不住,所以我就把喜欢偷偷藏起来。”
“中央空调?”
林檀卿微微蹙了下眉,心想贺灼平日里确实跟谁都笑呵呵的,还喜欢打趣人,但要上升到‘中央空调’也不至于。
班级里很多男女生闹起来也没个边界,可她从没见过贺灼跟哪个女生随便动手动脚、过分亲昵。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她看向秦姝宁认真地说:“如果你觉得他跟我刚认识没多久就关系不错,我可以向你发誓,他那绝对是看在谢清让的面子上。”
“绝对没误会。”
秦姝宁一想起这个就来气,她忿忿道:“他的生日是圣诞节,去年他过生日,我送了他一份圣诞礼物,亲手给他织了一条围巾,偷偷摸摸在网上学了好几个月,手都磨起泡了,连包装盒都是我花了巧思选的,特别可爱。”
“他人缘好嘛,很多人给他送礼物,放学的时候就装了一兜子回去。”
“平时放学都是他爸爸或者妈妈亲自开车来接他,我都见过。”
“但那天是一个女生来接的他,离老远儿就听见那女生可亲热的喊他‘贺灼哥哥’,然后还跟他开玩笑说‘哇,收了这么多礼物啊,是不是都是女生送的呀?’”
“贺灼直接把礼物袋给她了,特别无奈地说:‘我妈都不见得这么查岗,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然后那个女生就真的翻了翻袋子,看到了我的那个礼物盒,她直接夸赞说:“这个礼物好可爱啊,里面是什么?””
“贺灼居然还笑着说:“喜欢的话就送你。””
“那个女生推辞说:“别人送你的生日礼物,你送我?不好吧?””
“贺灼却特别随意地说:“一个礼物而已,收了就是我的,管我怎么处置。””
说到这,秦姝宁气呼呼地攥紧拳头,朝空气挥了一拳。
“我当场就破防了,都想直接冲上去扇他一巴掌,那可是我送给他的!!!亲手送他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会儿我都以为我们俩就差一层待捅破的窗户纸了,没想到他竟这么糟践我的心意!”
“后来一想也是,他从小到大不缺人喜欢,又不像我,我长这么大只收过两封情书,或许我以为的那些独属于我们之间的小暧昧,只是他的家常便饭。”
“反正我才不要跟他在一起,我玩不过他,跟这种人在一起,受伤的只会是我,等我到了大学,遇见更好的,我或许就不喜欢他了。”
林檀卿看得出她是真动了气,不敢再火上浇油,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什么也没说。
两人打好饭,开始在食堂里寻找空位。
高一高二正式开学后,食堂座位格外紧张,能不能抢到位置全凭运气。
正四处张望着,贺灼远远喊了她们一声,招了招手,示意过去拼桌。
林檀卿下意识扭头看向秦姝宁。
刚才还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打人的小姑娘,此刻却已神色如常,甚至催促她:“走走走,愣着干嘛?”
林檀卿一时没跟上这姑娘的情绪切换速度,只好跟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过去。
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
秦姝宁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随便吧,管他呢,就算有误会,他也没跟我表白过啊。”
“我这个人很传统,如果你喜欢我,就要当面跟我认认真真地说一句‘我喜欢你’,这样我才能确定我不是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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