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家人团聚
五月底的北京,暑气初显。林婉的专辑结束了所有录音与和声部分,正式进入了精细的后期混音与母带处理阶段。这项工作主要在专业的混音师手中进行,她需要做的,是在学业间隙反复听取小样,通过邮件和通话与混音师沟通那些极其细微的调整——“第二段主歌的鼓点能不能再沉一点?”“副歌和声的亮度很好,但能不能再往后推一点点空间感?”这些沟通,依然被她塞在课间的碎片时间里完成。
与此同时,对门新家的装修,也终于彻底完工。林婉找了个有CMA认证的检测机构来测甲醛。报告出来的那天,她看着各项指标后面清晰的“合格”字样,心里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姥姥姥爷比她还高兴,老两口这半年多的心血,总算有了一个安全、圆满的结果。
更大的喜悦接踵而至。六月初,林婉的父母,林国栋和张秀亭,正式来到了北京。大批的行李先一步的邮寄了过来。
爷爷奶奶没有一起来。电话里,爷爷中气十足:“北京楼太高,人太多!咱家这平房院子多敞亮,街坊邻居推门就能唠嗑,自在!你们好好的就行,不用惦记我们。”林国栋了解父母的脾气,没有强求,只是再三拜托了邻居和几位近亲,平时多照看二老,有事立刻联系他。
林国栋的工作调动,终于全部落定。原单位放行,新单位的接收函和报到通知也已到手,下周他就要去新岗位报到了。张秀亭的提前退休手续,办得比想象中顺利。拿到退休证那天,她摸着那本深红色的小册子,在原来的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以及对崭新生活的隐约期待。
林婉去车站接他们。当看到父母提着不算多的行李,随着人流走出来时,她小跑着迎了上去。张秀亭一把抱住女儿,仔细端详:“瘦了,是不是又光顾着学习不按时吃饭?”林国栋则拍拍她的肩,目光里有欣慰:“气色还不错。”
“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呢!”林婉笑着,一手挽着妈妈,一手自然地想帮爸爸拉行李箱。林国栋一摆手:“不用,这点东西,爸还拿得动。”
回到小区,姥姥姥爷早就守在楼下张望了。看到女儿女婿,两位老人脸上笑开了花,尤其是姥姥,拉着张秀亭的手上下打量,眼圈有点红:“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回可算能一家团聚了。”
晚上,这顿期盼已久的团圆饭,姥爷拿出了珍藏的好酒,姥姥和张秀亭在厨房里帮着阿姨忙活,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翻炒的滋啦声、还有她们压低的说笑声,交织成最动听的背景乐。林婉想进去帮忙,被妈妈和姥姥一起“赶”了出来:“去陪你爸和你姥爷说说话,这儿不用你。”
饭菜上桌,满满当当一桌子,都是家常味道:红烧排骨、清蒸鱼、蒜蓉西兰花、姥爷拌的凉菜、姥姥煲了一下午的鸡汤……五口人围坐在一起,姥爷给林国栋和自己斟上酒,女人们喝鲜榨的果汁。杯子碰在一起,声音清脆。
“庆祝咱们一家,在北京团聚!”姥爷笑呵呵地说。
“祝爸工作顺利,妈退休生活精彩!”林婉接道。
“祝爸妈身体健康,祝婉婉学业事业都更上一层楼!”林国栋也举杯。
张秀亭看着身边的父母、丈夫和女儿,灯光下每个人的脸都那么温暖,她心里那点离乡的怅惘被冲得淡了,剩下满满的踏实:“什么都不求,就求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饭桌上,大家聊着家常。林国栋说起新单位的情况,张秀亭规划着怎么布置新家的阳台,想再种点花花草草。姥姥姥爷则念叨着小区里哪家菜店新鲜,哪个时间点去散步人少清静。林婉安静地听着,偶尔给爸妈夹菜,心里被一种平静的幸福感填得满满的。
吃完饭,林婉打开了对面新家的门。窗明几净,浅米色的墙壁温暖,客厅宽敞,阳光透过阳台洒进来,地板光可鉴人。所有的家具、窗帘都是按林婉的喜好建议置办的,简洁而温馨。张秀亭里里外外地看,摸摸沙发的面料,看看厨房亮堂的灶台,眼里满是欢喜:“这房子格局真好,亮堂,比咱家老房子现代化多了。”林国栋则更关注实用性,检查了水电开关,看了看窗户的密封性,点点头:“装修搞得挺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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