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顾虑说给陆云深听。陆云深很干脆地说:“如果你不忍心,我带他去。这事不能拖,对他好。”
于是,某个周末的下午,在林婉家门口上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戏码。林婉抱着奇奇,眼眶微红,声音满是不舍:“奇奇,你不要走啊……”她演得投入,奇奇在她怀里不明所以,看着林婉的眼睛,舒适地打着呼噜。
陆云深忍着笑,配合地扮演“狠心角色”,从她怀里接过猫包,语气“冷酷”:“长痛不如短痛。”然后“无情”地转身出门,留下“伤心欲绝”的林婉靠在门边。
手术很顺利。奇奇被带回来时,麻醉还没完全退,歪在柔软的猫窝里,眼神迷离,脖套着伊丽莎白圈,样子可怜又有点滑稽。林婉心疼坏了,严格按照医嘱给它准备最舒适安静的恢复环境,买了最好的术后罐头和营养膏,定时给它上药,夜里也醒来看它好几次。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奇奇戴着项圈的小脑袋,轻声说:“对不起啊宝贝,等你好了,妈妈给你开最贵的罐罐。”
奇奇似乎感知到她的心疼,用还不太灵活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指。那一刻,林婉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母子间的感情没有因为绝育出现问题,反而更好了。
第二天,陆云深来林婉家了,像往常一样换鞋走进客厅,原本在沙发上摊成一张猫饼的奇奇,耳朵瞬间竖起,瞳孔放大。它挣扎着站起来,戴着伊丽莎白圈有点笨拙,背部弓起,尾巴炸开,对着陆云深发出了清晰而充满敌意的——“哈!”
陆云深脚步一顿,挑了挑眉。
林婉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奇奇戴着“耻辱圈”,毛还没完全顺下来,努力做出凶悍的样子,实在是……奶凶奶凶的,毫无威慑力,只有喜剧效果。
“它这是……”陆云深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好笑地看着如临大敌的猫,“记仇了?认为是我把它弄成这样的?”
奇奇又威胁性地“哈”了一声,但因为戴着项圈,动作幅度受限,反而显得更加滑稽可怜。
陆云深走过去,想把奇奇抱起来安抚,它却躲开了,依然警惕地盯着陆云深,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仇人。
陆云深摸了摸鼻子,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下,尽量不刺激它。他看着奇奇那副明明很弱却非要逞强的样子,嘴角勾起:“这算不算是……无能狂怒?”
“你别刺激它了。”林婉笑着拍了他一下,又去给奇奇开了一个它最爱的罐头,用食物才勉强转移了这位“受害者”的注意力。只是整个晚上,奇奇都坚决待在离陆云深最远的角落,并用一种充满了控诉和谴责的眼神时不时瞥向他。
林婉觉得好笑又无奈,陆云深则是一脸无辜。绝育这件事的“锅”,看来是被奇奇结结实实地扣在了陆云深头上,短时间内,想获得咪的谅解,怕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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