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俺们肯定按要求来!” 麦秋揣着钱和名片,心里乐开了花,快步赶回招待所。一进门,他就把钱往桌上一放:“告诉大伙儿一个好消息,俺谈成了一笔大订单!”
张建军、王大叔和李红梅围了过来,看到桌上的五百块钱,都吃了一惊。“这么多定金?订单多大啊?” 李红梅拿起钱,一张张地数着。麦秋把遇到刘老板的经过说了一遍,兴奋地说:“竹篮两百个,布老虎一百五十个,鞋垫三百双,结完款能有四千多块,比之前两单加起来还多!”
张建军兴奋地搓着手:“这下可好了!等这笔款结了,俺们能给村里寄回去一大笔,乡亲们肯定高兴坏了!” 李红梅也笑着说:“村里的妇女们熬夜做的鞋垫和布老虎,总算能卖个好价钱了。”
只有王大叔皱着眉,拿起桌上的名片反复看着,语气带着几分担忧:“麦秋,你没核实他的身份?没去他店里看看?就凭一张名片和五百块钱,会不会有问题?” 麦秋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名片上地址电话都有,他说在华强北做了五年生意,看着挺靠谱的。再说,他付了定金,还写了收条,能有啥问题?”
王大叔还想再说什么,张建军已经插话道:“王大叔,你就是太小心了。深圳这么大的市场,批发商都这么爽快,哪能个个都是骗子?” 王大叔叹了口气,没再坚持,但心里始终觉得不踏实。
接下来的三天,四人几乎连轴转。储物间里堆满了货物,他们分工明确:李红梅负责分拣绣花鞋垫,按尺码分成三堆,再给每个布老虎系上红绳;王大叔和张建军负责把竹篮、草帽装进纸箱,每个箱子里都放上两包石灰防潮包,外面裹上塑料布;麦秋则负责清点数量,确保每个品类都够订单数,再用麻绳把纸箱捆结实。
李红梅的手指被红绳勒出了红印,却依旧笑着说:“多系几道,显得规整,刘老板看着也满意。” 张建军累得满头大汗,脱掉了外套,只穿一件背心,嘴里念叨着:“等结了款,俺们去吃顿好的,点个红烧肉,好好补补。” 麦秋看着忙碌的众人,心里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清货款后,给村里寄钱时乡亲们的笑脸。
到了约定送货的日子,天刚蒙蒙亮,麦秋和张建军就推着三轮车,装上十五箱货(剩下的留着给王志强和李老板),按名片上的地址往华强北赶。一路上,张建军还在盘算:“三千二加上之前的货款,咱们手里能有五千多块,够再进一批货了。” 麦秋笑着点头,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名片上的地址是东风巷 12 号,两人推着车,在华强北的街巷里绕了半天,才找到东风巷。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路面坑坑洼洼,两旁都是低矮的铁皮房,大多关着门,只有几家杂货铺开着,门口堆着废品,显得格外冷清。
“就是这儿?” 张建军指着巷尾一间锁着门的铁皮房,门上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一个生锈的铁锁挂在上面。麦秋心里一沉,拿出名片再看,地址确实是东风巷 12 号。他走到旁边的杂货铺,店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缝着鞋底。
“大娘,请问这儿是盛达百货吗?” 麦秋问道。老太太抬起头,打量着他们,摇了摇头:“没听过啥盛达百货,这房子前几天有个男人租了,说是放货,昨天就搬走了,连房租都没结清。”
“搬走了?” 麦秋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是不是穿着米黄色夹克,背着黑皮包?”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看着油嘴滑舌的,不像是正经做生意的。”
张建军急了,一把抓住麦秋的胳膊:“俺们被骗了?那定金是假的?” 麦秋猛地想起兜里的钱,连忙掏出来,一张张地翻看。前两张百元大钞纸质挺括,图案清晰,水印明显,是真钞;但后面三张,纸质发脆,颜色偏浅,毛主席头像的线条模糊,用手一摸,油墨还沾手 —— 是假钞!
“真的是假钞!” 麦秋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发黑,手里的假钞仿佛有千斤重。他怎么也没想到,刘老板给的五百块定金里,竟然混了三张假钞,所谓的大订单,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这可咋办?俺们的货都准备好了,这可是乡亲们熬夜做的!” 张建军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麦秋攥着假钞,指节发白,心里又悔又恨。悔自己太急于求成,没核实刘老板的身份,没去他的店铺看看,就轻易相信了陌生人;恨骗子太黑心,竟然用假钞和假订单骗他们,辜负了乡亲们的信任。
两人推着空车,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一路上,张建军不停地抱怨:“都怪俺,当初没拦住你,要是听王大叔的,去核实一下就好了。” 麦秋摇摇头,声音沙哑:“不怪你,是俺太贪心,想快点把生意做大,才给了骗子可乘之机。”
回到招待所,把事情一说,李红梅眼圈瞬间红了,手里的布老虎掉在地上:“那可是三百双鞋垫,一百五十个布老虎,乡亲们熬了多少个通宵才做出来,这下可咋整?” 王大叔捡起布老虎,叹了口气:“俺就说不对劲,没见过这么爽快的批发商,不问质量、不看样品就下大订单,还先付定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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