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原本就极度缺觉，加上大巴规律的摇晃和窗外的风景，困意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她拼命想保持清醒，偷偷掐自己的大腿，含了一片柳生给的提神含片——确实清凉提神，但效力似乎敌不过积攒的疲惫。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脑袋开始一点一点…
仁王原本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忽然，他感到肩膀一沉。
他微微侧头，发现是旁边的莲见空睡着了，脑袋歪倒，正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仁王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想耸肩把人弄醒，但动作却在半途停住了。
因为距离的拉近，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观察到这个一年级生的侧脸。
好小。
这是仁王的第一印象。
靠在他肩头的这张脸，比起同龄的男生，显得格外小巧精致。
皮肤在阳光下看起来异常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
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鼻梁很秀气，嘴唇…
仁王的视线向下，落在了那只自然垂落、搭在月自己腿上的手。
同样的小巧。
手指纤细白皙，骨节并不明显，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这完全不像一个经常进行网球训练、应该有着粗壮指关节和薄茧的男生的手。
是年龄还太小的缘故吗？
仁王心里划过一丝疑惑。
切原那家伙一年级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秀气？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准备继续听歌，任由这个小学弟靠着睡，毕竟欺负一个睡着的人也没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他转回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了自己浅灰色运动外套的肩膀位置。
那里，靠近月脸颊接触的地方，似乎…沾上了一点非常细微的、近乎肤色的粉末状痕迹。
仁王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再次缓缓转过头，更加仔细地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那个脑袋。
这一次，他注意到了更多细节。
发际线边缘，靠近耳朵上方的地方，皮肤的质感似乎和脸颊中央略有不同，有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过渡感。
而且，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能隐约看到，对方脸上似乎覆盖着一层非常轻薄、但确实存在的…底妆？
化妆？
一个男生…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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