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视频接通，空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空？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月立刻关切地问道，暂时将刚才被打断的思绪放在了一边。
“我没事，姐姐。”空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屏幕里的月，“我只是想清楚了——我想回去好好打球，帮助立海大实现全国大赛三连冠。我希望我的名字，也能留在立海大的历史里。”
月微微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空如此坚定地表达自己想要做什么。
空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我也该长大了。这一次，我想靠自己守护属于我的东西。所以……在彻底告别之前，我想以‘莲见空’的身份，真真正正地打一次球，不留任何遗憾。”
他没有提起内心深处那个想要向切原证明什么的念头。
也没有说出那份害怕失去的恐慌，只选择了最体面的理由。
“等升上国二，我就按照约定转学，不再碰网球了。”
听着弟弟这番话，看着他眼中那份发自内心的渴望，月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也感到由衷的欣慰。
她一直希望空能更独立、更勇敢。
而现在，他似乎真的在朝这个方向成长。
“好，”月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鼓励，“既然决定了，就勇敢去做吧。但要记得量力而行，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谢谢姐姐！”空用力点头，脸上绽开释然的笑容。
视频挂断后，月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空的转变，冲淡了YP带来的那一丝不安。
她看了一眼博客界面，没有再回复，直接关闭了网页。
……
第二天，立海大网球部集训现场。
当真田弦一郎带着低气压开始训话时，一个身影有些怯生生地出现在了球场入口。
“报告！副部长，我……我来参加训练了。”
莲见空穿着整齐的队服，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过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真田锐利的目光扫过他，脸色稍霁，只是沉声道：“入列！训练结束后，解释昨天缺席的原因！”
“是！”空连忙应声，小跑着站进队伍里，下意识地，他偷偷瞟了一眼切原赤也的方向。
切原也正看着他，碧绿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又迅速各自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丸井文太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胡狼，小声道：“咦？空居然来了？我还以为他和切原吵架后更不会来了呢。”
胡狼桑原也是一脸困惑：“对呀，而且切原居然没找他麻烦？太奇怪了。”
柳莲二看着二人的反应，默默记录：“莲见空出现，切原赤也反应异常平静，与昨日群内激烈争吵形成鲜明对比。矛盾内部化？数据更新中。”
训练开始后，空的改变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动作谨慎、隐藏实力的莲见空。
而是每一个步伐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破风声，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变了一个人。
虽然技术细腻度仍不及其他正选，但那股拼尽全力的狠劲，让人侧目。
“咦？”丸井文太吹破了泡泡，惊讶地看着场上飞奔救球的空，“空这小子……吃错药了？昨天不是说生病了吗？今天怎么像打了鸡血？”
胡狼桑原也面露疑惑：“而且，他和切原……”
是的，空与切原之间，气氛彻底变了。
两人被真田命令对打一场，现在在场上僵持着。
切原打出一个刁钻的抽击球，空便会咬着牙，以更快的速度冲到落点，奋力回击，哪怕姿势狼狈。
轮到空进行发球练习时，他拼尽全力提升球速，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场边抱臂站立的切原，仿佛在无声地宣战。
而切原，则用更猛烈的进攻、更凌厉的角度作为回应。
他的每一次击球都像是裹挟着怒火，目标明确。
压制住那个突然变得碍眼的家伙！
两人在球场上你来我往，眼神偶尔碰撞，充满敌意。
柳莲二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莲见空，训练态度及体能表现出现突变性提升，与切原赤也的互动模式转变为高强度竞争关系，近似‘水火不容’。矛盾公开化、白热化，具体原因待查。”
休息时间。
空走到场边，沉默地拿起水壶补水，汗水沿着下颌线不断滴落。
切原赤也抱着手臂，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些许光线。
“喂，”切原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挑衅，“突然这么拼命，做给谁看？”
空缓缓放下水壶，抬起头。
他的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潮红，但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与切原相似的锋芒。
“做给我自己看。”空的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也做给所有认为我不行的人看。立海大的正选，不是只有一种样子。”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我会用实力证明，我能站在这里，靠的不是任何别的因素。”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切原。
他脸色一沉，逼近一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哼！”
空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能不能，球场上看结果就是了，切原前辈。”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硝烟味。
最终，切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转身，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个备用网球。
空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手中的水壶。
他知道，从他说出那些话开始，他和切原前辈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现在，他们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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