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人……从146人里选？”切原赤也掰着手指头算，“好严格……”
“而且……每天还要打五场洗牌赛……”神尾明有些颤抖。
迹部景吾手指轻点泪痣，灰紫色的眼眸中满是势在必得：“啊嗯，这才像点样子。”
入江奏多站在高中生队伍前列，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身边的鬼十次郎、种岛修二、德川和也等人，也都神色平静。
黑部看着神情各异的各人，继续道：“选拔方式，将综合考量各位至今为止的训练数据、比赛表现、潜力评估以及教练组的判断。最终名单，将于十日后公布，现在，解散！”
“是！”
鬼十次郎抱着胳膊，沉声在人群里补充了一句：“都做好心理准备吧。从明天起，U-17训练营的训练，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加残酷的阶段。你们至今所经历的，不过是热身的水准罢了。”
……
月回到宿舍。
趁着丸井和慈郎还在外面溜达，向日也没回来，房间里难得安静下来。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几声等待音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摩西摩西？”
“空，是我。”月的声音很轻，“这段时间，你那边还好吗？”
“都挺好的，迹部学长安排得很周到。”空的声音顿了一下，听起来有点尴尬，“就是……洗澡这事儿……”
“嗯？”月立刻警觉起来，“你没乱来吧？”
“没没没！不是你之前跟迹部前辈说好，让他家的女佣帮忙洗吗？”空的语气里满是难为情，“我这些日子……也只能按你说的那样了。但真的，特别特别别扭。”
月沉默了一下，她能想象出自己弟弟此刻肯定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
因为还不知道能不能换回来，为了不让空碰到不该碰的，她才拜托迹部想了这么个办法。
没想到现在受罪的是空。
每天被一堆女佣围着，跟被监视的犯人似的。
“……辛苦你了。”她语气有点干巴巴的。
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说不出口的烦恼：“我这边……还凑合。你那边呢？”
月：“……”
她这边？她这边才叫真的难。
住进全是男生的U-17训练营，公共浴室和厕所是躲不开的。
她早就练出了快进快出、眼睛不乱看、绝对不和别人“赤诚相见”的本事，连洗澡都跟打仗似的抢时间。
可上厕所这个问题……真的没法躲。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我学会了……怎么在完全不去乱看的前提下，把事情办完。并且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不该看的不看’。”
电话那头，空好像想象到了那个画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带着点古怪笑意的吸气声。
“咳，”空清了清嗓子，“那就好。你自己也小心点，别……练得太狠。”
“我知道。”月应道，停了停，又说，“你也是。尤其是……”她想起洗澡的事，“……不准乱看！”
“姐姐，我现在被十几个女佣盯着，想看也没得看啊，你就这么不信你弟弟吗？”空的声音充满无奈，“再说了，要看我早就在英国的时候看了。”
月扯了扯嘴角：“行吧，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咱们换回来的。”
“嗯。”空应了一声，随即语气有点好奇，“说起来，你现在……用我的身体打球，感觉怎么样？”
月眼神动了动，看向自己的手——手指修长，关节分明，能感觉到里面藏着力量。
“感觉挺奇妙的。”她实话实说，“也许因为是男性的身躯，力量、速度、弹跳都快赶上原来的我。还有有些技术动作做起来更轻松，但也有一些细微的感觉得重新适应。最重要的是……”
她停了一下，感受着胸口那颗属于少年的心脏沉稳有力地跳着，还有血液里那种对网球最直接、最强烈的渴望。
“……能更清楚地感觉到‘想赢’的念头。很直接，也很带劲。”
电话那头，空好像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我这边……好像更能坐得住看书了。以前总觉得静不下心，现在能看挺久。”
姐弟俩隔着电话，分享着彼此完全不同却又奇妙地连在一起的体验。
又简单聊了几句近况和需要注意的事，月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响了。
“莲见。”门外传来德川和也沉稳的声音。
月收敛心神，起身开门。
德川站在门外，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但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比以往更甚。
“德川前辈。”月侧身让他进来。
德川点了点头，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今晚能再陪我练一下吗？‘黑洞’最近到了一个瓶颈，我感觉……快要找到那个平衡点了，但还差一点。”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月听出了里面压抑的急切。
这种急切，不仅仅是针对招式的完善。
“好。”月没有多问，拿起球拍。
两人再次来到那个僻静的训练场。
对练开始。
德川的“黑洞”改进版确实比之前稳定了许多，那种空间的扭曲感更内敛，也更持续。
但他似乎有些心浮气躁，几次试图强行提升“黑洞”的强度和范围，结果反而导致力场紊乱，差点伤到自己。
“德川前辈，”在一次失误后，月停下击球，直视着他，“你今天有点急。”
德川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望向远处被夜色笼罩的山影。
“十天后，‘海外远征组’就要回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重量，“那里面有个人……我必须打败他。”
月了然，但她没有多问。
不过，能让德川如此在意，甚至失了些许分寸的对手……
对方应该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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