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喽一愣：“师傅何意？”
“我名银河儿，乃金蝉子第二世。你师傅昔流儿，确已死在狮驼岭。”李孜说得很慢，“我与他……渊源极深，但非一人。”
马喽呆呆看着李孜，又看看那身肌肉僧袍，忽然大笑，笑中带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师傅若还在，怎会不认得我的棍法路数！怎会不知我当年在三星洞的糗事！”
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他猛地擦去泪水，朝李孜拱手：“圣僧既得师傅传承，便也是我马喽的师傅！此间事了，马喽必全力相助！”
李孜心中感动，扶住他：“且慢。你方才说，那些黑衣人提及‘重启西游变量’？”
马喽点头：“正是。他们言语断续，但我拼凑出个大概——似乎有某个‘存在’，在反复进行西游试验。每一次西游结束，无论成否，都会被‘重置’，再开新局。而这一次……”他看向李孜，“是第十七次。”
十七次！
李孜想起识海中那段信息：“西游剧本第17次重启……”
一切线索串联起来了。
“那‘存在’，他们称为‘天命司’。”马喽继续道，“斯哈里国化鼠，是第三次西游时的‘试验项目’，名为‘信仰干涉现实’。结果……你们看到了。”
黄风大圣浑身颤抖，手中金属片“当啷”落地。
他双目赤红，嘶声道：“所以……我国十万百姓，只是……试验品？”
马喽沉默点头。
“为什么？！”黄风大圣咆哮，“凭什么？！”
“因为‘天命司’要验证一件事。”马喽声音干涩，“验证神佛信仰，究竟能多大程度扭曲现实。他们选中黄金佛国，先让佛门显圣，立十丈金佛，让举国虔诚。然后……暗中引导国王灭佛。”
他看向黄风大圣：“敬鼠令，你以为真是国王本意？”
黄风大圣如遭重击，踉跄后退。
“那些鼠妖中，有‘天命司’安排的引子。他们煽动同类作乱，激化人鼠矛盾。最终……启动‘现实扭曲装置’。”马喽指向废墟方向，“就在王宫地底，我挖到过装置残骸。那些金属片，便是其中零件。”
李孜深吸一口气：“装置现在何处？”
“毁了。”马喽道，“我找到时，已碎成十七片。但核心部分……被黑衣人取走了。”
石室中再次沉寂。
黄风大圣忽然跪倒，以头抢地，痛哭失声。三百年怨恨，三百年愧疚，到头来竟是为人作嫁！十万百姓化鼠，不是佛门诅咒，不是天道报应，只是一场试验！
李孜扶起他：“道友，现在不是悲痛时。若‘天命司’仍在观测西游，那此番劫难，或许尚未结束。”
马喽点头：“师傅说得对。这些年我暗中探查，发现虚实界中，还有三处类似斯哈里国的‘试验场’痕迹。其中一处，在流沙河附近；一处，在火焰山；最后一处……”他顿了顿，“在灵山脚下。”
灵山！
李孜与黄风大圣对视，皆看到对方眼中惊骇。
“马喽，”李孜沉声道，“你可愿随我继续西行？一则查明真相，二则……破了这‘天命’棋局！”
马喽金睛一亮，单膝跪地：
“弟子愿往！”
却又犹豫，“只是弟子在此地久了，身上沾染虚实界气息，出界后恐有时空紊乱之虞……”
正说着，石室外忽然传来“沙沙”声响，如无数细足爬行。
三人脸色一变。
马喽低喝：“不好！是‘清理者’！他们发现我们了！”
话音未落，石室入口轰然崩塌，三道黑袍身影如鬼魅般飘入。
为首者面具空洞，发出机械般的声音：
“试验场残留数据……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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