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立刻说道:“陆总,我们已经有合作意向的企业了,多谢你的厚爱。”
“是吗?”陆承宇挑眉,看向温宁,“温宁,你不想让青山草木染走向更广阔的市场吗?我能让你的作品出现在国际时装周的舞台上,让更多人知道草木染的魅力。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温宁心中一动。不可否认,让非遗走向国际,是她的初心之一。但她更清楚,陆承宇的合作,必然伴随着苛刻的条件,甚至可能让青山草木染失去自主权。
“陆总,我的梦想,是让非遗以纯粹的姿态传承下去,而不是成为资本的附庸。”温宁语气坚定,“多谢你的提议,但我不能接受。”
陆承宇还想说什么,章秋月大师走了过来,笑着打圆场:“陆总,没想到你对草木染这么感兴趣。不过,青山草木染的合作,我们更看重理念契合。你看,沈砚和温宁配合得多好,他们的理念,才是非遗传承的核心。”
章秋月的话,无疑是在委婉地拒绝陆承宇。陆承宇脸色微变,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讪讪地笑了笑:“章大师说得是。”
接下来的几天,陆承宇始终没有离开。他频繁出现在非遗传承馆,一会儿在文创产品区驻足,一会儿在体验区观看,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落在温宁身上。他会“偶遇”温宁,和她谈论草木染的技艺,分享国际市场的趋势,甚至提起两人过去一起看过的画展、听过的音乐会,试图唤醒温宁的旧情。
“温宁,你还记得我们在苏州看的缂丝展吗?当时你说,希望有一天能把草木染和缂丝结合起来。现在,章大师就在这里,我可以帮你促成合作,甚至投资成立专门的研发中心。”
“温宁,上海的老洋房里,我还留着你当年染的那块‘栀子花开’布料,一直挂在书房里。”
“温宁,我知道错了,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只要你愿意回来,我可以放弃家族的束缚,陪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
陆承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丝线,缠绕在温宁的心头,让她心烦意乱。她试图避开他,却总能被他找到机会。而这一切,沈砚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陪伴在温宁身边,在她疲惫时递上一杯温水,在她被陆承宇纠缠时,不动声色地为她解围。
这天下午,温宁在染坊里调试新的染料配方,沈砚在一旁帮她记录数据。陆承宇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温宁,这是我为青山草木染量身打造的国际化推广方案,只要你签字,我立刻动用所有资源,让草木染走进全球高端市场。”
温宁没有看那份文件,只是淡淡地说:“陆承宇,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和你合作。”
“为什么?”陆承宇情绪激动起来,“就因为沈砚?他能给你什么?一个小小的乡村染坊,一辈子困在这大山里?温宁,你本该有更大的舞台!”
“这里不是大山,是我的根。”温宁站起身,目光坚定,“青山草木染不是我的跳板,是我的事业,是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沈砚懂我,他知道我想要什么,也愿意陪我一起坚守。而你,从来都不懂。”
沈砚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温宁身边,握住她的手:“陆总,请你离开。这里是我们的工作场所,不欢迎你这样纠缠不休的人。”
“我纠缠不休?”陆承宇冷笑,“沈砚,你敢说你能给温宁幸福吗?你能保证她的事业一直顺顺利利吗?一旦遇到资金问题、市场危机,你能像我一样,毫不犹豫地拿出几千万来支持她吗?”
沈砚眼神平静:“我不能保证永远没有困难,但我能保证,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和温宁一起面对,不离不弃。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懂与支持,是用钱买不来的。”
他顿了顿,看向温宁,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温宁,当初你决定回村做草木染,我就告诉过你,我会一直支持你。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的事业,要靠自己的双手一步步打拼,这样才踏实,才长久。”
温宁看着沈砚,心中满是感动。她转头看向陆承宇:“陆承宇,你走吧。我和沈砚的生活,不需要你的介入,我们的事业,也不需要你的资本。请你尊重我们,也尊重你自己。”
陆承宇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看着温宁眼中对沈砚的依赖与信任,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他手中的推广方案掉落在地,眼神黯淡到了极点。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温宁,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当年我能多懂你一点,多支持你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温宁没有回答。人生没有如果,过去的遗憾,终究无法弥补。
“祝你和沈砚,永远幸福。”陆承宇说完,转身离开了染坊,脚步沉重。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染坊里只剩下温宁和沈砚两人。温宁靠在沈砚的肩膀上,眼眶微微泛红:“沈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被他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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