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对老年夫妇,是特意从邻县赶过来的,老爷爷说年轻的时候在碗窑村当过知青,跟着老陶匠学过几天揉泥,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还能看到碗窑村的紫陶重焕生机。他拉着陆承宇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当年的往事,眼里满是怀念,老奶奶则在一旁认真地挑选着紫陶茶具,说要带回去送给儿女,让他们也尝尝用紫陶壶泡茶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广场上的喧闹声似乎小了几分。王馆长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陆先生,温宁姑娘,省里的领导和专家来了,他们特意过来看看我们的紫陶展位!”
温宁和陆承宇对视一眼,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上去。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中山装,精神矍铄,眼神里透着睿智的光芒。王馆长在一旁介绍道:“温宁姑娘,陆先生,这位是省里的非遗专家陈老,陈老可是研究陶瓷的权威,对建水紫陶颇有研究。”
陈老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展位中央的“兰窑月”茶具上,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缓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陶坯,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神情专注而肃穆。
“这个纹路,是借鉴了建水的兰草和双龙桥吧?”陈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赞叹,“线条流畅,构图雅致,很有韵味。而且这陶泥的质地,细腻温润,是碗窑村特有的泥料没错了。”
温宁心里一惊,没想到陈老一眼就看出了门道,她连忙点头:“陈老您好,我是温宁,这个‘兰窑月’茶具是我设计的,确实借鉴了家乡的元素,陶泥也是碗窑村的老泥料。”
陈老抬起头,看向温宁,眼里带着欣赏:“不错不错,年轻人有想法。建水紫陶的魅力,就在于它的泥料和独特的窑变技法,可惜这些年,很多老手艺都慢慢失传了。你们能修复老陶窑,传承老手艺,难能可贵啊。”
陆承宇上前一步,递上外祖父的手记复印件:“陈老,这是我外祖父留下的紫陶手记,里面记载了一些老的烧制技法,我们也是照着手记,结合李伯的经验,才慢慢摸索着修复陶窑的。”
陈老接过手记复印件,认真地翻阅起来,越看越激动,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这……这是失传已久的‘龙窑烧制法’!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竟然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份手记!”
周围的游客和其他展位的摊主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陈老放下手机复印件,看向温宁和陆承宇,语气郑重地说道:“年轻人,你们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建水紫陶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能就这么埋没了。我看你们的工坊很有潜力,这样吧,我给你们引荐几位省里的陶瓷专家,让他们过来指导指导,争取把碗窑村的紫陶工坊打造成非遗传承基地!”
温宁和陆承宇闻言,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喜和感激。陆承宇握住陈老的手,声音有些哽咽:“谢谢您,陈老!您的这份恩情,我们铭记在心!”
陈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传承老手艺。对了,你们的‘兰窑月’茶具很有特色,要是能烧出窑变效果,绝对能成为建水紫陶的代表作。我期待着你们的好消息!”
陈老的到来,让紫陶展位瞬间成了整个文化节的焦点。周围的游客纷纷涌了过来,有的询问工坊的地址,有的预订成品茶具,还有的当场就交了体验课的定金。王馆长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建水紫陶这下要火了!”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文化节的主办方特意安排了一场非遗展演,舞台上,剪纸艺人剪出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扎染匠人展示着蓝白相间的布料,还有皮影戏、滇剧等精彩的表演,赢得了阵阵掌声。
温宁和陆承宇坐在台下,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成就感。陆晚星抱着已经睡着的团子,靠在温宁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温宁姐,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没想到我们的紫陶工坊能这么受欢迎。”
温宁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点头:“是啊,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陆承宇握住温宁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碗窑村吗?那时候陶窑还是一片废墟,现在,它已经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温宁转头看向他,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我还在担心,怕我们的梦想只是一场空,现在看来,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实现。”
展演结束后,他们带着满满的收获踏上了归途。车子行驶在夜色中,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向后退去,像一串流动的星河。温宁靠在陆承宇的肩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幸福感。
她想起了外祖父的手记,想起了李伯布满老茧的双手,想起了碗窑村村民们淳朴的笑容,想起了今天文化节上游客们期待的眼神。她知道,紫陶工坊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陆承宇在身边,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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