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落下,夜色渐浓,星星一颗颗冒了出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月亮升了起来,圆圆的,像一个大玉盘。碗窑村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青石板路上,温柔而静谧。
温宁和陆承宇起身回屋,临走前,陆承宇特意在狗窝旁挂了一盏小油灯,昏黄的光晕落在臭臭的身上,暖融融的。他又往狗窝里放了几块鸡肉干,怕臭臭夜里饿了。“晚安,臭臭。”陆承宇轻声说。
臭臭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甩了甩尾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半夜的时候,温宁被一阵细碎的声响惊醒了。她侧耳听了听,是从狗窝的方向传来的,像是爪子扒拉垫子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低低的呜咽。她推了推身边的陆承宇:“承宇,你听,是不是臭臭在叫?”
陆承宇一下子醒了过来,竖起耳朵听了听,果然听到了狗窝那边传来的呜咽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不好,臭臭可能要生了!”他连忙披了件衣服,拉着温宁就往院子里跑。
小油灯的光晕下,臭臭正蜷缩在狗窝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爪子不停地扒拉着绒布垫子,肚子一阵阵收缩。它看到温宁和陆承宇,眼里满是无助,呜咽声越来越响。
温宁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蹲在狗窝旁,声音都有些发颤:“臭臭,别怕,我们在呢。你乖乖的,很快就好了。”
陆承宇也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臭臭的背,试图安抚它的情绪:“乖,别怕,深呼吸,很快就好了。我们都陪着你。”
臭臭抬起头,看着温宁和陆承宇,眼里满是痛苦和无助,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越来越响。温宁看着它的样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怎么办?它会不会有事?要不要去找兽医?”
“别慌,”陆承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以前家里的狗生过崽,有经验,“我去拿点温水和干净的毛巾,你在这里陪着它,别让它乱动。”
陆承宇转身跑进屋里,很快就拿了一盆温水和几条干净的毛巾出来,还拿了一把剪刀和一卷纱布,以备不时之需。他把毛巾浸在温水里,拧干后递给温宁:“给它擦擦汗,安抚一下它。”
温宁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臭臭额头的汗珠,嘴里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臭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安抚,身体颤抖的幅度渐渐小了些,只是嘴里的呜咽声依旧没有停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只有臭臭的呜咽声和温宁的安慰声。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星星也变得黯淡无光,夜色显得格外漫长。温宁蹲得腿都麻了,却丝毫不敢动弹,只是紧紧地陪着臭臭。
突然,臭臭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声。紧接着,一个小小的、湿漉漉的身影从它的肚子下面钻了出来,浑身通红,闭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生了!生了!”温宁激动地喊了起来,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陆承宇也激动得不行,连忙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把刚出生的小奶狗擦干净,又用纱布轻轻擦了擦它的口鼻,防止它呛到羊水。那是一只小小的、雪白雪白的小狗,闭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像个小绒球。
臭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它的身体,眼里满是温柔,刚才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
没过多久,又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出来,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温宁和陆承宇蹲在一旁,看着臭臭一只只地生下小奶狗,心里满是感动和喜悦。陆承宇负责把刚出生的小奶狗擦干净,温宁则在一旁安抚着臭臭,给它喂点温水。油灯的光晕下,臭臭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它低头舔舐着自己的孩子,眼里满是母性的光辉。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薄雾洒进院子,落在狗窝里。臭臭终于生完了,它疲惫地趴在绒布垫子上,看着身边一只只蠕动的小奶狗,嘴角似乎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温宁数了数,一共五只小奶狗,一只只都雪白雪白的,像一个个小小的绒球,它们闭着眼睛,依偎在臭臭的怀里,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她看着臭臭和它的孩子们,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陆承宇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喜悦:“你看,臭臭真厉害,一下子生了五只小奶狗。咱们的院子,以后更热闹了。”
温宁靠在他的肩上,看着狗窝里的一幕,笑着说:“是啊,以后咱们的院子,就更热闹了。民宿建好了,游客们看到这些小奶狗,肯定会很喜欢。”
晨光越来越亮,驱散了夜色,也驱散了薄雾。碗窑村的上空,飘着淡淡的炊烟,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五只新生命的到来,也为这个即将建成的民宿,增添了一抹最温暖的色彩。阳光洒在狗窝上,洒在臭臭和它的孩子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充满了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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