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执念?” 林砚眉头微蹙,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传承玉坠,“什么样的执念,才算等价交换?”
当铺老板指尖摩挲着柜台,目光如炬,扫过林砚眼底的牵挂:“需是你最纯粹、最坚定的执念 —— 不是对阳间的守护,也不是对诡物的憎恨,而是只属于你个人的、不可割舍的念想。”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老夫看得出来,你心中最沉的执念,是寻找你的外婆。”
林砚心中一震,确实,从外婆失踪开始,寻找她、救她出来,就是支撑他走过所有诡事、闯过幻境试炼的核心动力。这缕执念纯粹而坚韧,带着血浓于水的牵挂,是他内心最柔软也最坚定的部分。
“我若交出这缕执念,会怎样?” 林砚追问,他怕这会影响自己寻找外婆的决心,甚至忘记这份牵挂。
“不会忘,也不会淡。” 老板拿起桌上的玉佩,轻轻一抛,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林砚手中,“阴市交易只取‘执念之力’,不取‘执念本身’。这缕执念会化作你与阳字牌的羁绊,让核心更快认主,反而能帮你更好地感知外婆的气息。”
苏晚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担忧:“砚儿,别冲动!万一……”
“我相信他。” 老陈按住苏晚的肩膀,摇了摇头,“阴市当铺讲究‘等价守信’,老板既然是与李婆婆旧识,不会害我们。”
林砚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他握紧传承玉坠,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外婆的模样 —— 竹椅上扎纸人的背影、老槐树下的叮嘱、博物馆里虚影的疲惫笑容。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胸口涌出,化作一缕淡金色的光丝,缓缓飘向柜台。
光丝中,清晰映照出外婆的轮廓,带着老巷的烟火气,正是林砚心中最深刻的执念。当铺老板抬手一引,光丝落入一个小巧的玉瓶中,瓶口密封的瞬间,林砚手中的阴字牌突然发烫,与玉瓶中的执念光丝产生共鸣。
“好纯粹的守护执念,够得上等价。” 老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从柜台后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的刹那,一道柔和的白光涌出,与阴字牌的光芒相互呼应,正是第二块阴阳合璧牌 —— 阳字牌。
阳字牌通体洁白,上面刻着与阴字牌对称的符文,刚一取出,就自动挣脱锦盒,朝着林砚手中的阴字牌飞去。两块玉牌在空中相遇,没有碰撞,反而温柔地贴合在一起,阴阳符文相互缠绕,形成一道完整的太极图案,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笼罩整个当铺,阴寒气息瞬间消散,林砚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渡厄之力与两块玉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之前掌握的术法印记变得更加凝练,传承玉坠也震动起来,外婆的气息变得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两块玉牌合一,核心之力初显,你现在能感知到第三块合字牌的大致方向了。” 老板将玉瓶收好,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但老夫要提醒你,陈文斌在当铺外设了伏,带着阴市的低阶诡物,就等你带着玉牌出去。”
林砚心中一凛,果然,陈文斌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握紧合二为一的阴阳合璧牌,金光收敛,玉牌化作两道流光,融入他的掌心,与渡厄之力融为一体:“多谢老板提醒,我们自有应对之法。”
“阴市之内,不宜大开杀戒,否则会引来阴市主事的干预。” 老板补充道,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当铺的后门路线,能绕开前门的埋伏,直通阴市东侧的出口。”
林砚接过纸条,拱手道谢。四人转身走向后门,苏晚压低声音问:“老板为什么要帮我们?他真的是外婆的旧识吗?”
“不好说,但他没有恶意。” 林砚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画着简单的路线图,“而且他要的‘执念’,确实帮我与玉牌建立了更深的羁绊,现在我能清晰感知到,外婆就在博物馆的封印核心区域,暂时安全。”
推开后门,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与当铺内的檀香截然不同。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小巷,两侧是高耸的黑墙,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暗红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异质气息 —— 那是陈文斌带来的低阶诡物留下的痕迹。
“小心,这些花有问题。” 赵烈警惕地盯着藤蔓,唢呐横在胸前,“气息很像被异质污染的执念花,碰到会让人陷入幻觉。”
苏晚立刻掏出黄符纸,快速扎出几只纸蝶:“用纸灵探路,避开这些花。” 纸蝶展翅飞起,在小巷中盘旋,凡是纸蝶飞过的地方,暗红色的小花都会自动闭合,露出安全的路径。
四人顺着纸蝶指引的方向前进,小巷蜿蜒曲折,空气中的异质气息越来越浓。林砚调动影引术,眼角的黑影浮现,能清晰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巷口,聚集着数十只低阶诡物 —— 有缠绕着锁链的游魂,有被异质气息污染的阴市精怪,还有几只体型庞大的执念灾星,正是陈文斌带来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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