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你可算来了!这设计我们改了三版,就怕你们这些老队员觉得太跳脱。”负责对接的大一学弟递来包装袋,语气里带着点紧张。唐子轩笑着摇头,指尖轻轻蹭过衣身侧面的暗纹——那是用深蓝线条绣的羽毛球拍轮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倒是比他们当年只会用色块拼接的设计巧思多了。
“比我们那两届强多了,”他由衷赞叹,“我们大一那会儿,为了省经费选白T,印字时还跟店家吵了半宿;大二当队长,天天催你们学姐改设计图,现在总算能当回‘甩手掌柜’了。”说话间,他已经把自己的旧外套脱了,直接将新球衣套在身上。衣长刚刚好,肩膀处的剪裁也利落,不像以前的球衣总有些松垮。
对着活动室的镜子转了两圈,唐子轩忍不住掏出手机自拍。天蓝色衬得他肤色亮了些,后背的“TANG”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倒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打招呼——大一穿着皱巴巴的白球衣在赛场失误时,大二穿着印错号码的队服给学弟学妹做示范时,那些画面突然都清晰起来。
“轩哥,你不买条裤子配套吗?这次裤子也是蓝白拼色的。”学弟又问。唐子轩拍了拍自己的运动裤口袋,里面还装着前两年的队裤,“不用,这条还能穿,省下来的钱给队里买桶新羽毛球更实在。”其实他心里清楚,就算只有一件上衣,也足够他宝贝——就像经贸足球队的10号球衣是信仰,这件羽毛球队的蓝白球衣,藏着他从设计者到队长,再到如今“老队员”的三年时光。
当天下午的羽毛球队训练,唐子轩果然穿着新球衣去了。有人打趣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他也不辩解,只是笑着拿起球拍。挥拍时,衣摆扬起的弧度里带着风,紫蓝色在球场上格外显眼。扣杀得分的瞬间,他听见队友喊“TANG,好球”,忽然觉得后背的字母像是有了温度——这不仅是他的姓氏,更是他留在经贸羽队里,从未褪色的热爱。
训练结束后,唐子轩把新球衣仔细叠好,放进和10号足球球衣并排的收纳盒里。两个不同颜色、不同运动的球衣,像两块拼图,拼出了他在大学里最鲜活的模样。他对着收纳盒拍了张照,没发朋友圈,却在相册里建了个新文件夹,名字就叫“我的球队,我的光”。
当然,这些也算是新的收获了,而对于唐子轩来说,让他收获更大的,那还是演唱会的门票了。
其实,对于唐子轩这个年轻人来说,听其他歌手的演唱会,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抢了,因为这个歌手,他现在年逾古稀,但是放三四十年前,估计比现在的歌手还难抢,没错,他就是粤语流行歌的开山鼻祖,许冠杰先生。
这个事情还得从暑假说起。那天唐子轩正窝在老家的沙发上帮父亲整理旧物,翻出一叠泛黄的黑胶唱片,封面上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笑容清爽的男人,正是父亲念叨了半辈子的许冠杰。父亲坐在旁边,指尖拂过唱片纹路,突然说:“听说Sam今年10月要在广州开演唱会,都75岁了,真不容易。”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唐子轩心里,他猛地坐直身子,抓起手机就搜“许冠杰 2023 广州演唱会”——确认消息的那一刻,他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屏幕上“75岁高龄开唱”的字眼格外醒目,他没丝毫犹豫,立刻下载大麦APP,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看到票价选项时,他直接跳过380元、580元的档位,点选了998元的VIP票——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场演唱会,更是替父亲圆年轻时的梦,钱从来不是首要考虑。为了万无一失,他在手机里定了三个闹钟:开票前1小时、30分钟、10分钟,甚至提前把支付密码设成了最简的六位数,连WiFi都换成了信号最强的家庭网络。
抢票当天,唐子轩守在书桌前,手心攥得发紧。距离开票还有5分钟时,他反复刷新页面,连呼吸都放轻了。“叮”的一声,开票提示弹出,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点下“立即购买”“确认订单”“支付”——等“订单支付成功”的页面跳出来时,他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浸湿,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麻。后来跟朋友聊起,才知道最便宜的380元票确实秒空,可998元的VIP票直到演唱会前一周都还有余票,朋友笑他“紧张过头”,他却只是傻笑——那种怕错过的心情,只有真正在意的人才懂。
这是唐子轩人生中第一场演唱会,他把电子票截图存进手机相册最显眼的文件夹,每天都要打开看几遍。开学回校后,他最盼的就是纸质票的到来,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快递APP查物流:从“北京总仓已发货”到“广州分拣中心处理中”,再到“派送中”,每更新一次状态,他心里的期待就多一分。有次上课,快递APP突然弹出“快递员正在派送”的通知,他盯着屏幕走神了半节课,满脑子都是“会不会打电话时我正在上课”“要不要现在就去南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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