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四点五十,广外假草场的入口已经聚起了一串身影。唐子轩攥着半瓶冰红茶,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提前十分钟到占场,远远就看见刘继林扛着一个足球和一袋球鞋快步走来,红色球衣后背印的“经贸69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老朱和书盟在下沉广场跟李劳宫会合,那家伙磨磨蹭蹭,把自己当球星了!”刘继林把球往地上一磕,足球在人工草皮上弹起清脆的声响,惊飞了草缝里躲凉的小鸟。
说话间,朱先生挺着微圆的肚子晃了过来,白色运动裤上还沾着食堂的油渍,身后跟着背双肩包的周书盟和懒懒散散的李劳宫。
“就你最大牌,再晚来五分钟场就被占了!”唐子轩笑着捶了李劳宫一下,五人熟门熟路地往场地东侧走,那里已经有三个陌生面孔在热身,看球衣像是隔壁信息学院的学生。
“加我们五个刚好八人,分两队踢小场?”唐子轩扬了扬下巴,对方领头的寸头男生爽快点头,双方很快分好队伍,刚好八打八。
下午五点整,刘继林一脚将球踢向空中,比赛正式开始。唐子轩司职右前卫,刚一触球就感觉假草皮的弹性比真草更足,脚掌发力时带着轻微的滞涩感。他侧身躲过对方球员的抢断,余光瞥见周书盟在左路挥手要球,随即一脚斜传将球送过去。周书盟脚下技术细腻,连续扣过两人后突然回敲,朱先生从中路插上一脚怒射,足球擦着门柱飞出底线,引得李劳宫在门后拍着大腿喊“掉逆啊”。
阳光渐渐西斜,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假草场边缘的香樟树投下斑驳的树影,风一吹就带着青草和橡胶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唐子轩和刘继林配合多年,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彼此意图——刘继林假意突破吸引防守,突然将球横敲给插上的唐子轩,他迎着球一脚推射,足球精准钻入背包缝隙,场边立刻响起欢呼声。
李劳宫守门时总爱偷懒,趁大家不注意就蹲在门后喝水,被对方抓住机会吊射得手后,立刻遭到队友们的“围攻”。朱先生喘着粗气叉腰笑:“下次再敢划水,罚你买全队的水!”说着就抢过李劳宫手里的水瓶灌了一大口。周书盟则默默捡起球,走到中线处挥手示意继续,他话不多,但每次防守都拼尽全力,球衣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六点过后,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场边的路灯陆续亮起,在草皮上投下圆形的光晕。众人的奔跑声、呼喊声和足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驱散了黄昏的静谧。唐子轩一次拼抢中不小心摔倒,手掌蹭到草皮有些发红,刘继林立刻跑过来拉他:“没事吧?不行就歇会儿。”他摇摇头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神依旧盯着场上的局势。
当手表指针指向七点时,最后一个球随着李劳宫的大脚解围。众人瘫坐在草皮上,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很快被干燥的草皮吸收。远处的教学楼亮起了灯火,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来,让人浑身舒畅。
“大家今晚踢得都不错,这必须加个餐。”唐子轩扯开球衣领口,看着身边气喘吁吁的兄弟们,脸上满是畅快的笑容。大家收拾着东西往场外走,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欢声笑语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从假草场出来,五人径直走向单车停放点。刚跨上车身,李劳宫就捏着车把晃悠着喊:“我提议吃烧烤!踢一下午球,就得配冰啤酒和烤串才够劲!”话音刚落就被唐子轩拍了后脑勺:“想什么呢,你刚踢完还没怎么休息就这样搞,小心身体啊劳宫。”
晚风卷着球衣上的汗味掠过,车轮碾过柏油路的声响里混着此起彼伏的讨论。朱先生摸着还在发烫的肚子,念念不忘食堂没吃够的糖醋里脊:“要不找家家常菜馆?我想吃锅包肉了。”周书盟从背包里摸出纸巾擦汗,轻声补了句:“贝岗街那家酸菜鱼好像口碑不错。”刘继林蹬着车冲在最前,突然回头喊:“都别争了,前面路口右转就是新天地,到了再挑也不迟!”
刚拐进通往生活区的路口,就听见有人喊“经贸69号”。刘继林猛捏刹车,只见梁子鸣骑着共享单车追上来,运动服上还沾着社团活动的贴纸:“可算追上你们了!刚在宿舍群看见你们踢球,本来想赶去当啦啦队,结果社团临时开会耽误了。”他拍了拍车筐里的零食袋,“本来打算给你们带点补给,既然遇上了,必须加我一个!”
六人凑在一起重新合计,梁子鸣眼睛一亮:“萨莉亚啊!人均五十吃到撑,意面焗饭随便点,还能拼桌聊天!”这话瞬间得到全员响应,李劳宫第一个蹬车出发:“冲!我要吃两份鸡排!”
到了gogo新天地,萨莉亚门口已经排起小队。唐子轩让梁子鸣拿着六人桌的等位小票排队,转头对其他人说:“餐厅畅饮要三十一位,咱们去隔壁好特卖买饮料更划算。”刘继林和李劳宫立刻自告奋勇,两人冲进好特卖,两分钟就拎着四瓶冰红茶和两瓶可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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