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鸣沙峰。”林野突然说,断剑的青光在他周身亮起,“定沙神针若真被拔走,只有噬山珠能暂时稳住灵眼。你们守住绿洲,等我回来。”
长老看着他,眼神复杂:“峰顶的黑沙最浓,还有沙蝎和五岳盟的人……”
“山君能做到的,我也能。”林野翻身跃上快马,地火珠的红光从怀中透出,映得他眼底一片坚定,“给我半日时间。”
少年突然拉住他的马缰,将稻草狼塞回他手里:“这个你带着!我们族的狼神会保佑你!”他又解下自己的狼牙吊坠,“这是我阿爸留给我的,能避沙毒!”
林野接过吊坠,贴身戴好,调转马头冲向鸣沙峰。沙狼族的族人们朝着他的方向跪拜,萨满的吟唱声变得格外高亢,像一曲悲壮的送行歌。
快马在沙地上疾驰,黑沙离得越近,空气越稀薄,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断剑的青光在周身形成护罩,将黑沙挡在外面,剑身上的地脉图指引着方向,峰顶的红光越来越亮,像一颗在黑暗中跳动的心脏。
半山腰处,果然遇到了阻拦。几十个黑沙盗骑着骆驼守在那里,沙蝎站在最前面,手里的化沙珠散发着灰黑色的光,正源源不断地催生黑沙。
“小崽子,还敢来?”沙蝎狞笑,“这次让你葬在沙里,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他挥动化沙珠,周围的黄沙立刻化作无数沙箭,铺天盖地般射来。林野催马跃起,断剑的青光劈开沙箭,地火珠的红光同时爆发,将靠近的黑沙烧成灰烬。
“沙蝎,你勾结五岳盟余孽,拔走定沙神针,就不怕遭天谴?”林野的声音裹着灵力,在沙谷中回荡。
沙蝎脸色微变:“你知道神针?”他随即又笑起来,“知道又如何?等黑沙煞吞了沙狼族,整个西域都是我的!到时候用鸣沙峰的灵脉炼我的化沙珠,别说东陆,就是九天之上,我也去得!”
他身后的沙盗突然发出惨叫,只见几个穿着五岳盟黑袍的人从沙地里钻出,手里的骨刃刺穿了沙盗的喉咙。为首的黑袍人摘下面罩,露出张年轻却阴鸷的脸,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沙蝎,你的利用价值完了。神针已经送到盟主手里,你和这些废物,都该化作黑沙的养料。”
“你们敢背信弃义?!”沙蝎又惊又怒,化沙珠的光芒暴涨,却被黑袍人甩出的一张黑网罩住,珠子瞬间黯淡。
黑袍人冷笑:“盟主说,用你的生魂最后祭一次化沙珠,也算没白费他的心血。”
林野趁机催动灵力,断剑的青光化作一道长龙,将黑网劈碎。沙蝎趁机夺回化沙珠,却不敢再恋战,调转骆驼就往沙谷深处逃,黑袍人立刻带着手下追了上去。
“想跑?”林野催马跟上。他必须知道定沙神针的下落,更要阻止他们用化沙珠祭献黑沙煞。
沙谷深处越来越窄,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爪痕,显然是沙狼族勇士留下的。断剑的青光突然指向左侧的岩壁,那里的沙砾正在松动,隐约能听到微弱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求救!
林野挥剑劈开岩壁,里面竟是个狭小的溶洞,溶洞里蜷缩着个浑身是伤的沙狼族勇士,正是长老说的第三批失踪者之一。他的腿被黑沙腐蚀,已经见骨,看到林野的断剑,突然激动起来:“神针……神针被他们藏在灵眼底下的祭坛……用黑狗血和孩童的骨头……”
话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林野将他拖到安全处,转身继续往峰顶冲。勇士的话像块冰砸在他心头——用黑狗血和孩童骨头祭献,这根本不是修炼邪术,是在破坏沙脉的根基,想让鸣沙峰彻底崩塌!
峰顶的红光越来越微弱,几乎要被黑沙吞没。林野能感觉到噬山珠在怀里发烫,与灵眼的共鸣越来越急切,像在催促,又像在悲鸣。
他终于冲上峰顶,只见灵眼的位置陷着个巨大的坑,坑底插着几十根白骨,上面缠着黑狗血浸泡的布条,而坑中央,本该是定沙神针的地方,只剩下个黑洞洞的窟窿,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沙。
沙蝎和黑袍人正围着坑念咒,化沙珠悬浮在坑上,贪婪地吸收着黑沙煞的邪气,珠子表面的灰黑色越来越浓,甚至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
“你们找死!”林野怒吼一声,断剑的青光与地火珠的红光同时爆发,直扑祭坛。
沙蝎和黑袍人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仓促间转身抵挡,却被青红交织的光芒震飞出去。化沙珠失去控制,从空中跌落,正好砸在林野脚边。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化沙珠接触到断剑的青光,突然裂开一道缝,里面竟滚出半块玉佩——是山君的狼形玉佩另一半!而玉佩上,沾着点点金色的粉末,与山魂金液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野瞬间明白过来。
定沙神针根本没被拔走!
山君三百年前就料到会有今日,早已将神针与鸣沙峰的灵眼融为一体,并用自己的山魂金液加固,还留下半块玉佩作为钥匙。沙蝎和五岳盟余孽找到的,不过是神针的外层伪装!他们以为在破坏根基,其实是在帮神针冲破封印,而化沙珠吸收的黑沙煞,正是神针复苏需要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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