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寻能在水中呼吸的灵草，林野重返青雾山。玄老从藏书阁翻出《山海草木录》，书页记载着“水息草”——叶片半透碧色，根系缠灵脉泉眼而生，嚼之可令口鼻生鳃，三日能在水中自如呼吸。
“此草仅生于千年灵脉汇聚处，”玄老指着插图，“同心泉与云州江灵脉相通，泉底或有。只是泉眼深处水压极大，寻常修士难抵。”
林野仗着断剑真灵之心图能引灵脉护持，决意一试。潜入泉中，青光护体，水压竟如潮水退去。泉底玉石铺地，石缝间果然冒出几株水息草，叶片摇曳，根须缠着一缕金光——原是心脉碑延伸的灵脉支流。
采回的水息草，经火灵姑娘以分灵晶炼制成丹，琥珀药汁浮着光点。吞服后喉间泛凉，耳后隐生鳃纹。“丹药可保七日，”她将药瓶分与众人，“地火炼的防护膜，能抵深海寒气。”
三日后，林野携沙狼青年、火灵姑娘与两名护灵会弟子，乘云州城特制“潜海舟”入海。船身以北境玄冰混西域沙铁打造，抗压避水，船头分灵晶可引光照明。
初时可见阳光碎斑，愈深愈暗，唯分灵晶刺破黑暗。窗外银鱼群被灵脉光吸引，一路追随，如流动银链。
“按鲛人指引，东南三百里有‘珊瑚礁城’，是其外围据点。”沙狼青年掌舵，狼牙吊坠在光线下泛光，“族老说，深海灵脉沿海沟分布，如大地血管倒悬海底。”
行至中途，潜海舟骤震。窗外黑影幢幢，无数半人半鱼的生物正以尾拍船——它们鳞片灰黑，眼无瞳孔，是被邪气侵蚀的低阶鲛人“浊鲛”。
“是巫师用黑水晶污染了它们灵智，化作看守。”火灵姑娘地火珠亮起，“这些可怜东西，只剩本能。”
林野催动断剑，真灵之心图金光透船而出。浊鲛触光骤停，灰鳞暂现银光，眼中闪过清明，却旋即被黑气覆盖，撞船更猛。
“它们神智未全泯，”林野不忍，“用火灵姑娘的暖脉丹试试！”
药粉混着分灵晶光芒弥漫，浊鲛嗅得气息，动作渐缓，竟有退避者，似在抗拒邪气。
“地火与灵脉暖意暂醒了它们，”沙狼青年趁机调向，“但黑水晶邪气不除，终究是傀儡。”
摆脱浊鲛，潜海舟续向深海。海水愈冷，窗外珊瑚从五彩褪作惨白，似被抽去生机。前方终现莹莹绿光——珊瑚礁城已至。
此城由巨珊瑚虫堆砌，城墙淡粉，开着发光海葵花。城门鲛人战士持叉而立，鳞片纯蓝，与浊鲛截然不同。
见潜海舟近，战士举三叉戟，戟尖珊瑚晶石发红示警。林野开舱门，灵脉光裹着他浮出，鳃纹轻动：“我等乃陆地灵脉守护者，求见鲛人族长，议灵脉平衡事。”
战士对视，其一摆尾：“族长在‘珍珠宫’，可随我去。但船需留礁城外围，仅允两人同行。”
林野令沙狼青年与火灵姑娘守船，自带一名识星象的护灵会弟子，随鲛人往深海更深处游。愈近珍珠宫，海水愈清，巨大珍珠嵌于穹顶，白光照亮周遭“灵脉海沟”——沟底流金液，原是深海灵脉本源，却比心脉碑光黯淡许多。
“此处灵脉正枯竭，”弟子低语，“星轨显示，半年来深海灵脉流速仅为往年三成，多半灵气流向西北——正是陆地心脉碑方向。”
珍珠宫内，鲛人族长坐于月光石王座，紫金色鱼尾更长，眉心蓝宝石与灵脉海沟同源。
“陆地人，”族长声含水流回响，“真灵之心破了亿万年平衡。你可知，深海三成珊瑚虫已因灵气枯竭而亡？”
林野取出同心泉水：“我等知此症结，特来寻共存之法。此为陆地灵脉本源，或能探互通之道。”
泉水滴入殿中水池，与深海灵脉相融，泛金涟漪。族长眼中闪过讶异，旋即黯淡：“杯水车薪。巫师言，唯有毁心脉碑，灵气方能回流。”
“他在撒谎！”殿外一声锐喊，受伤蓝鲛跌撞而入，鳞带黑纹，“巫师以黑水晶吸灵脉，非为鲛人，是要唤醒‘深海古兽’！我亲眼见他在海沟深处喂养，用的是……被污染的灵脉本源！”
话音未落，宫殿剧震，穹顶珍珠光忽明忽暗。鲛人族长猛地站起，紫金色鱼尾拍水：“召集族人，守灵脉海沟！”
林野断剑骤跳，真灵之心图指向海沟深处——那里邪气凝聚如黑雾，比浊鲛身上强盛百倍，似有万古巨兽正苏醒。
深海危机，远比预想更迫在眉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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