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星轨带回的星尘,给九州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
护灵会的弟子们发现,将星尘与和合花的花肥混合,培育出的灵脉苗根系会变得格外发达,能在最贫瘠的土地上扎根;撒在归星碑周围的星尘,让碑体的灵脉纹路愈发清晰,甚至能映出远方星辰的影子;最奇妙的是,星尘融入灵脉泉后,泉水会泛起淡淡的星辉,饮过泉水的人,夜里能梦见归星的灵脉景象。
“这是归星在给九州‘回信’呢。”玄老已很少出门,却总让弟子把星尘的消息带到承灯阁,“当年林小子说‘灵脉无界’,现在看来,何止无界,连天地都挡不住。”
青雾山的青年将星尘分给四境,附上脉语:“让每片土地都尝尝星空的味道。”
北境的冰原上,冰熊族用星尘混着冰棱花汁,在融冰泉旁雕了座“星尘冰雕”,冰雕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吸引了无数灵脉鸟前来栖息;
南境的星水廊,渔人将星尘撒入江中,江底的灵脉石竟开始发光,引得星斑鱼群围着石头发光的地方游动,形成一圈圈银色的涟漪;
西域的锁沙林,沙狼族把星尘拌进固沙胶,涂在星络银轨的支架上,支架不仅变得更坚固,还能在夜里散发微光,给夜行的驼队照亮前路;
蛮荒的雨林里,孩子们将星尘装进掏空的唤星果壳,挂在星梯的扶手上,果壳里的星尘随气流晃动,像一串串流动的小星轨。
中州的汇春园里,青年带领弟子们开辟了一片“星尘圃”。圃里种满了用星尘培育的新灵植——会跟着归星转动的“追星草”,花瓣能映出星图的“星纹花”,果实里裹着星尘的“落星果”,每株植物都带着淡淡的星光,像把一小片星空搬进了园子里。
“林先生,您看这落星果。”青年对着脉语石,举起一颗熟透的果实,果皮裂开,里面的星尘像萤火虫般飞出来,“咬一口,满嘴都是星空的味道,孩子们都抢着要。”
脉语石沉默着,却有一缕阳光恰好落在星尘圃里,让所有灵植的光芒都亮了几分,像在回应他的话。
这日,四境的灵脉学堂联合发起了“星尘计划”——让每个孩子都种下一株用星尘培育的灵脉苗,记录它的生长过程。孩子们的记录本上,除了浇水、施肥的日期,还多了“今日归星的位置”“灵脉苗是否朝着星星生长”这样的观察。
有个西域的小姑娘,在记录本上画了幅奇怪的画:她种下的追星草,根须从泥土里钻出来,顺着星络银轨的方向延伸,最终扎进了锁沙林深处的四合苗丛里。“先生说,灵脉是连在一起的,”她在画旁歪歪扭扭地写,“我的草,也想和远方的草做朋友。”
这幅画通过脉语石传到中州,青年看了许久,忽然对弟子们说:“把探星轨的灵丝再加粗些,我们要往归星的灵脉泉送一批九州的灵脉苗种子。”
弟子们有些不解:“归星上能种活吗?”
“不知道。”青年望着星空,眼神明亮,“但总要试试。就像当年林先生不知道星络能不能贯通四境,却还是动手去架了。”
送种子的任务,交给了青雾山的青年。他驾驶着星叶号,将装着四境灵脉苗种子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探星轨的终点——那里有块与归星灵脉共鸣最强的星石。玉盒打开的瞬间,种子在星尘的包裹下,顺着归星的灵脉纹路飘去,像一群白色的候鸟,飞向未知的星空。
“等它们发了芽,”青年对着归星轻声说,“就告诉那里,九州的灵脉,来看望你们了。”
返回的途中,星叶号的舷窗外,突然飘过几片和合花的花瓣。青年愣住了——这花瓣分明来自汇春园,却不知被什么力量托着,顺着探星轨往上飘,像在追赶那些种子。
他忽然想起林野留下的那句话:“星落处,皆归根。”或许,所谓归根,从来不是局限于一片土地,而是让灵脉的气息,去往所有能抵达的地方,让生命的种子,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找到新的归宿。
星叶号降落在望星台时,汇春园的星尘圃里,第一株追星草开花了。花蕊中飞出的星尘,在半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星叶图案,与归星的光芒遥相呼应。
青年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九州的灵脉,将带着星尘的滋养,带着孩子们的期盼,带着所有守护者的勇气,继续往更远的地方延伸,去触碰更多的星辰,去书写更漫长的故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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