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星的焦岩花被摆在绘星阁最显眼的位置,花瓣上的星火花籽总在夜里透出微光,像捧着一团不会熄灭的小火苗。青雾山的青年每日都会给它洒上一点灵脉泉的水,看着籽壳上渐渐裂开细缝,隐约能看见里面嫩绿的芽尖。
“它在等烬星的消息呢。”玄老拄着拐杖路过,目光落在焦岩花上,“就像母亲等远方的孩子回信。”
话音未落,星驿的传信炉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是烬星传来的加急消息。青年快步赶到星驿,只见传信炉的母晶火中,浮现出烬星的新影像——曾经焦黑的土地上,再生藤已织成大片绿网,星火花的花海沿着绿网蔓延,最让人震撼的是灵脉泉遗址,那里已汇成一汪清澈的小湖,湖边围着烬星的孩子们,正看着冰脉鱼在水中游动,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我们的‘星泉湖’成啦!”烬星船长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木脉星的再生藤净化了土壤,火脉星的灵能让泉水重新涌流,还有寒脉星的小鱼,它们在湖里产卵了!”
影像里,孩子们正往湖里撒星麦种子,种子落水便发芽,长出带着红纹的新苗——那是星盟之花的花籽与烬星残火草杂交的新品种,船长说叫“共生麦”,既能耐高温,又能改良土壤。
青年将影像投射在源石总图上,烬星的光点瞬间亮了三倍,一道新的光带从星泉湖的位置延伸出来,与星盟各星的光带紧紧相连。“它在向我们‘报喜’呢。”铃兰捧着雾语匣赶来,匣里收录着烬星孩子的笑声,混着星火花绽放的轻响,像首欢快的童谣。
消息传到各星,星民们纷纷用自己的方式回应。木脉星的活木灵送来新的藤种,能在更恶劣的土壤里生长;花脉星的花民培育出“耐火花”,花瓣像小火苗,能给星火花授粉;连最遥远的雾隐星,都用雾语草编了只“星泉鸟”,翅膀上的雾纹能引来水汽,据说挂在湖边,能让湖水永不干涸。
三个月后,烬星传来更大的喜讯:第一片“共生麦”成熟了。麦穗是红褐相间的,脱粒后的麦粒竟能发出淡淡的光,磨成粉做成饼,带着星火花的甜香与火脉星的暖意。船长特意将麦饼装进灵脉信匣,通过探星舟送到星盟各星。
青年咬了一口麦饼,口感松软,余味里竟能尝出木脉星的草木香、归星的赤铁矿甜、寒脉星的清冽——那是星盟各星的灵韵,都融进了这颗曾濒临死亡的星球的果实里。
“这才是‘焦岩生花’的真意。”玄老放下手中的麦饼,目光悠远,“不是让焦岩变回沃土,是让焦岩在星盟的滋养下,长出独属于自己的新生命。就像人受过伤,不是要忘记伤疤,是让伤疤成为勋章,长出更坚韧的力量。”
这日,绘星阁的焦岩花突然绽放。不是星火花的绯红,也不是共生麦的红褐,而是一种深沉的紫,花瓣边缘泛着金边,像用烬星的焦岩粉末染上了星盟的光。花心处结着三颗新的种子,外壳上印着烬星与星盟的双重印记。
“该把它们送回烬星了。”青年小心地取下花籽,放进归星的赤铁矿小盒里,“让它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扎根,告诉那里的孩子,焦岩里能开出最美的花,绝境里能长出最韧的希望。”
送籽的探星舟出发时,星盟各星的信使都来送行。火脉星的小矿工塞给船员一把熔晶粉,说能让花籽更快发芽;木脉星的使者送上再生藤的根须,说能护着花籽穿过焦岩;铃兰则在盒子里垫了层记忆花露,花露里映着星盟各星的笑脸,说要让花籽知道,它永远不是孤单一人。
探星舟驶离九州时,青年站在望星台望着。他知道,这三颗花籽会在烬星的土地上长出新的苗,苗上会结出更多的籽,像星盟的信念一样,在焦黑的土地上生生不息。
而绘星阁的焦岩花,花瓣虽已开始凋零,花茎却依旧挺拔,上面的星纹比以往更亮,像在默默记录着这一切。青年将花茎剪下,与之前的星盟之花花茎并排插进瓷瓶,两道花茎的纹路竟完美契合,组成了完整的星盟星图。
“你看,”他轻声对自己说,“所有的故事,都会在时光里连成线。烬星的焦岩,星盟的花,还有那些伸出的手,都在这条线上,闪着光。”
窗外,源石总图上的烬星光点正与其他星辰的光点相互辉映,像一群紧握的手。青年知道,星盟的旅程还远未结束,但只要这样的光一直在,这样的信念一直在,就没有什么土地不能复苏,没有什么星辰不能绽放。
焦岩生花,绝境逢生,这或许就是星盟留给宇宙最温暖的答案。
(未完待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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