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洞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土味的风裹着柴火暖意涌进来。刘玥悦还在揉着发疼的脚踝,浑身力气像被抽干,只有怀里搪瓷杯的冰凉让她保持清醒。她抬头一看,窑洞中央燃着一小堆柴火,跳动的火光映得四壁昏黄。
一个穿补丁蓝布衫的中年妇人坐在柴火旁,怀里抱着鼓囊囊的布包。她眼神发怔地盯着火苗,鬓角沾着灰尘,脸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一看就刚经历过波折,整个人透着股惊弓之鸟的警惕。
“你们是谁?”妇人被开门声惊到,猛地抬起头,手里的布包攥得更紧。眼神里满是戒备,像受惊的兔子,身体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柴火“噼啪”响了一声,火星溅起,映得她紧绷的侧脸更显慌张。
王婆婆刚要回答,看清妇人的脸后突然愣住,随即惊喜地走上前:“你是李家嫂子?”“去年在破庙一起煮过野菜汤的,你还记得我不?”她的声音带着熟稔的热络,脚步都轻快了些,脸上的疲惫淡了不少。
“王婆婆?”李家嫂子也愣了,眼神里的警惕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她放下布包,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着王婆婆:“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布包边缘,语气里满是意外。
“别提了,还不是为了逃荒。”王婆婆叹了口气,拉过刘玥悦和小石头,又指了指邬世强。“这是我认的娃玥悦,还有小石头,这个是世强。”“我们一路逃过来,刚躲开一群抢水的汉子,就想着来这窑洞歇脚。”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柴火晃动,光影在几人脸上跳跃。
李家嫂子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落到刘玥悦肿起来的脚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你们也不容易,快坐吧。”她往柴火里添了根细枝,火苗跳得更高,“我刚捡了点枯枝,烧了火,能暖和点。”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劫后重逢的熟稔,却还是下意识护着怀里的布包。
邬世强扶着刘玥悦坐下,自己靠在窑洞壁上,眼神警惕地瞟向门口。虽然暂时安全,可他总怕追兵找过来,手里还悄悄攥着那根防身的树枝。刘玥悦坐下后,脚踝的疼痛又涌上来,她咬着牙没吭声,手却摸向了棉袄夹层。
灵泉的清甜气息在脑海里打转,她心里有了主意,凑到李家嫂子身边,声音软乎乎的:“李家嫂子,你也渴了吧?”“我这里有干净水,你喝点吧,能解渴。”她说着,悄悄摸出搪瓷杯,意念一动,清澈的灵泉立刻注满杯子。清甜的气息混着柴火的暖意散开,在干燥的窑洞里格外明显。
李家嫂子愣了一下,盯着搪瓷杯里的水——比普通井水更清,还泛着淡淡的光泽。这荒郊野外哪来这么干净的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小口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这水真好喝,比我以前喝的井水还甜!”“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刘玥悦刚要开口,就被邬世强递来的眼神拦住了。她心里一慌,赶紧改口:“是……是之前在枯井里找到的清水,我们攒了点,省着喝。”“刚好够大家分,你别客气。”她的指尖有点发颤,生怕被看出破绽,赶紧把杯子往李家嫂子手里推了推。
“原来是这样。”李家嫂子没再多问,又喝了一口,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刘玥悦趁机摸出三个搪瓷杯——这是她之前从空间多拿的,一直藏在夹层里。分别给王婆婆、邬世强和小石头倒了灵泉,小声说:“快喝,补充点力气。”“别让嫂子看出破绽。”
三人都心领神会,接过杯子小口喝着。王婆婆喝完水,看着李家嫂子,忍不住问:“李家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男人和娃呢?”柴火的光映在她脸上,满是关切,没有半分多余的试探。
提到男人和娃,李家嫂子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她低下头,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布料都被捏得发皱。声音带着哭腔:“他带着儿子走了,把我丢下了……说我是累赘。”“带着我走不动,还会消耗粮食。”
眼泪掉下来,砸在布包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跟了他十年,他说丢就丢,我就像个没人要的破烂。”“只能躲在这窑洞里,每天捡点野菜充饥。”她的肩膀微微发抖,声音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出来。
刘玥悦看着她哭,心里也酸酸的——这不就是以前的自己吗?被亲人抛弃,觉得自己是累赘,那种无助和委屈,她太懂了。她伸出小手,轻轻握住李家嫂子的手:“嫂子,你不是累赘。”“你会缝补,还能找野菜,你可有用了。”“以后咱们一起走,我这里还有吃的,不会让你饿肚子。”
李家嫂子被她温热的小手握着,心里暖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娃,你真好,比我家那口子还疼人。”她抹了抹眼泪,摸了摸怀里的布包,小声说:“我也藏了点干粮。”“是之前攒的窝窝头,虽然硬了点,咱们可以分着吃。”
可她只是摸了摸布包,却没打开,反而把布包往身后挪了挪。像是在藏什么宝贝,动作下意识又明显。刘玥悦看在眼里,心里泛起一丝疑惑——既然说要分干粮,为什么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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