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水果刀往窑洞门口冲,刀尖映着残余的火光。腰后的水果刀,藏着空间秘与防身的底气。乡亲的指责声是咸的,腌得眼眶发疼鼻尖发酸。邬世强挡在我身前,把粗木棍塞进我手里。狠心爹娘的背影和地主的马蹄声,同时往窑洞方向来。
刘父刘母踉跄着消失在夜色里,指责声却没停下。像潮水般裹着冷风在窑洞门口回荡,刺得人耳膜发紧。穿粗布衫的老爷爷拄着木棍叹气,皱纹堆在眼角。“真是造孽!亲爹娘能狠下心推娃喂狼!”他敲了敲地面。大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掌心带着粗糙的暖意。
“没人能再欺负你。”她攥了攥我的胳膊,力道坚定。王婆婆搂着我,用袖口仔细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和尘土。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娃娃:“以后有婆婆和世强在。”我靠在王婆婆怀里,看着围在身边的人。有人递来窝窝头,热气氤氲;有人说要帮忙守夜,眼神恳切。
可心里的石头没落地,刘父临走时的狠厉眼神像根刺。夜里的风一吹,那眼神就清晰得仿佛在眼前。我悄悄抬头看向远处,荒野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星星。微弱的光根本照不亮路,窑洞门口的火把烧得只剩半截。火星偶尔溅起,又被风吹灭,光影晃动间让人不安。
“世强哥。”我拉了拉邬世强的衣角,声音还带着颤音。“他们会不会带地主的人来?他们知道窑洞在哪。”邬世强低头看我,我睁大眼睛,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后背渗出冷汗,指甲掐进掌心。他蹲下身和我平视,声音沉稳:“别慌,现在就做准备。”
“提前防备,他们来了也不怕。”王婆婆直起身,拍了拍围裙上的灰:“我去跟附近乡亲说一声。”“都是逃荒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那对夫妻勾结地主,得让大家都小心。”她说着往外走,脚步快而稳,一点不像六十岁的老人。
围观者里,三个年轻汉子站了出来。高个子挠了挠头:“我们帮你们堆石头,堵在窑洞门口。”“堆高点,就算来人也不好闯进来。”瘦点的也附和:“多堆点,留个小口过人,他们冲不进来。”小石头举着小手蹦了蹦:“我来放哨!我眼睛亮!”
他拍了拍胸脯,小脸上满是认真,却攥紧了衣角。我看着大家忙起来,心里的恐惧慢慢淡了点。想起空间里的水果刀,狼袭时拿出来的,刚好给邬世强防身。悄悄摸进口袋,指尖触到刀鞘的冰凉,拉过邬世强的手。把刀塞过去:“世强哥,这个给你,用来防身。”
邬世强捏着冰凉的刀鞘,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别在腰后。他摸了摸我的头:“有这把刀,我更有底气了。”我看着他的动作,嘴角轻轻翘了翘。第一次觉得,面对地主的人,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大家很快忙了起来,年轻汉子们去附近搬石头。
石头又大又沉,他们哼哧着喊号子,一块接一块堆在门口。堆得又高又密,只在中间留了个刚好能过人的小口。王婆婆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乡亲,有拿木棍的,有拿干草的。“乡亲们说轮流守夜,三班倒,有动静大家都能听见。”她带来半袋干柴,添在快灭的火把上,火光重新亮起来。
映得石头堆的棱角格外锋利,我也没闲着,帮着递石头。小手被石头磨得发红,却一点不觉得疼。乡亲问我石头够不够,我笑着点头:“够!不够再搬!”邬世强一边指挥堆石头,一边说防守办法。“干草铺在石头堆旁边,来人踩上去会有声音。”
“小口轮流守着,有人进来就用木棍顶回去。”小石头跑前跑后,一会儿去看远处动静,一会儿回来报告。“世强哥,那边没动静!”“姐姐,我看到兔子跑过去了!”他的声音让紧张的氛围轻松了不少。王婆婆在窑洞门口铺干草,把木棍靠在石头堆上。
围观的乡亲们也没走,有的帮着捆干草,有的擦木棍上的泥。每个人都在出力,原本冷清的窑洞门口变得热闹。夜里的风好像没那么冷了,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暖暖的。想起被父母抛弃时,自己一个人抱着窝窝头在荒坡上哭。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可现在,有这么多人愿意帮我。
我突然明白,家不是有血缘就够的。是有人愿意为你出力,愿意护着你,愿意一起面对危险。“玥悦,喝口水。”王婆婆端来一碗热水,递到我手里。“别累着了,歇会儿。”我接过碗,水是温的,刚好暖到心里。
喝了一口,抬头看向邬世强,他还在调整石头堆的位置。额头上渗着汗,却一点没停。小石头跑回来,凑到我身边:“姐姐,我刚才看到黑影。”“很快就不见了,应该是野兔子吧?”他话音刚落,突然停下脚步,耳朵竖了起来。
眼睛盯着远处的荒野:“姐姐,世强哥!你们看!”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黑暗里亮起好多红点。像一排鬼火,正慢慢朝着窑洞的方向移动。“是火把!”高个子汉子喊了一声,声音带着紧张。“好多火把,肯定是有人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