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不再理会失魂落魄的顾憾岳,伸手轻轻取下了沈怀远手腕上那串已经无害的手串。
仔细感应之下,他眉头一挑,发现了更深层次的奥秘。
这手串竟是一对!
“沈公子。”叶远转向沈渊,语气平静:
“你手上,是否也戴着一串类似的手串?”
沈渊一愣,下意识地抬起手腕,露出了一串色泽略浅、纹理却极为相似的檀木手串:
“是……是的。”
“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叶远将两串手串并排放在掌心,沉声道:“问题大了。”
“这并非普通手串,而是一对炼制邪门的‘阴阳夺运手串’。”
“你手上这串为‘阳串’,而你父亲戴的,是‘阴串’。”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沈渊:
“你仔细回想,最近这段时间,是否感觉精神特别旺盛,体力充沛,甚至以往的一些小毛病都不药而愈?”
“而反观你父亲,却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身体急转直下?”
沈渊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他猛地回想起来!
确实如此!
自他从皇庭大酒店参加完江浩辰的婚礼闹剧,回来后,有一次和父亲聊天,觉得父亲的手串色泽更沉静古朴,更适合长辈,便开玩笑般和父亲交换了手串佩戴。
从那以后,他确实感觉身体越来越好,而父亲却……
“是……是换了手串之后!”沈渊声音颤抖,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叶先生!您的意思是,是这手串在偷取我父亲的生命力……转给我?!”
“不错。”
叶远肯定了他的猜测,详细解释道:“这阴阳手串被高人以秘法祭炼过,阳串为主,阴串为辅。”
“佩戴阳串者,会在不知不觉中,缓慢汲取佩戴阴串者的生命精气与运势。”
“初期,阳串佩戴者会感到精力充沛,诸事顺遂;而阴串佩戴者则会逐渐精神萎靡,体弱多病,直至……油尽灯枯!”
这番解释如同惊雷,炸得沈渊头晕目眩!
他这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好运”和“健康”,竟然是建立在父亲的生命流逝之上!
这简直比直接刀剑相加更令人恐惧和痛苦!
“混蛋!”
沈渊怒吼一声,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将手腕上的阳串扯下,狠狠摔在地上!
他扑到父亲床边,泪流满面:“爸!是我害了您!是我害了您啊!”
叶远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世间因果,往往如此玄妙。
他拾起地上的阳串,与阴串放在一起,对沈渊道:
“这对邪物,留在世间只会害人。”
“作为此次出手的报酬,我便带走了。”
沈渊此刻对叶远已是奉若神明,哪里敢有异议,连连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多谢叶先生救我父亲,揭穿真相!”
“此等邪物,本该由您处置!”
叶远点了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龙眼大小、色泽温润的培元丹,递给沈渊:
“将此丹给你父亲服下,可固本培元,弥补亏损的元气。”
沈渊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入沈怀远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
不过片刻,沈怀远灰败的脸上便泛起一丝红润,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稳有力,甚至缓缓睁开了眼睛!
“爸!您醒了!”沈渊喜极而泣。
沈怀远虽然虚弱,但神智已然清醒,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和旁边气度不凡的叶远,眼中露出疑惑。
沈渊连忙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沈怀远听完,亦是后怕不已,挣扎着想要起身向叶远道谢。
叶远摆手制止:“沈先生刚醒,还需静养。”
他目的已达,便准备告辞。
沈渊感激涕零,连忙道:“叶先生大恩,沈家没齿难忘!”
“区区诊金不足以表达谢意!”
“我沈家库房中,恰巧珍藏有一株百年份的‘冰山雪莲’,据说是疗伤圣药,放在我们这也是明珠蒙尘,恳请叶先生务必收下,聊表心意!”
百年雪莲?
叶远心中一动,这确实是难得的灵药,对他修炼有益。
他也不再推辞,点头应下:“也好。”
沈渊大喜,立刻吩咐人去取。
……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在通往云湖苑的僻静林荫道上。
叶远独自漫步,手中把玩着那对已然无害的阴阳手串,神识则沉浸在对刚刚炼化的那股精纯阴气的消化吸收中,感受着体内灵力愈发圆融的微妙变化。
沈家的百年冰山雪莲已被他妥善收好,此行可谓收获颇丰。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一股充满嫉妒与怨恨的气息,自他离开沈家别墅起,便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
叶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步未停,却在一个路灯昏暗、四下无人的拐角处,悠然转身。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顾道长。”
叶远的声音平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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