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深圳白石洲城中村,天刚蒙蒙亮,潮湿的雾气裹着早点摊的香气,在狭窄的街巷里弥漫。林凡的 “凡记早餐铺” 已经升起了炊烟,铁锅里的花生油滋滋作响,金黄的油条在油中翻滚,隔壁摊位的张婶正帮着他摆放豆浆碗,嘴里念叨着:“小林,昨天的糯米鸡卖得俏,今天我多帮你包了二十个,准保不够卖。”
林凡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应道:“多谢张婶,等忙完这阵,我请您吃顿好的。” 自从三个月前接手这家早餐铺,邻里街坊的帮衬让他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多了些暖意,尤其是张婶,丈夫早年去世,独自带着孙子在城中村摆摊卖馄饨,平日里最是热心。
七点刚过,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上班族、学生族络绎不绝地涌向早餐摊,林凡手脚麻利地招呼着客人,“一份油条加豆浆,打包是吧?好嘞!”“糯米鸡刚出锅,小心烫!” 热气氤氲中,他的脸上满是干劲,心里盘算着再攒两个月钱,就能把铺位的租金一次性交齐,不用再担心房东催租。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忙碌的节奏。三个穿着花衬衫、胳膊上纹着刺青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留着寸头,脸上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眼神凶狠,正是这片城中村出了名的地头蛇 —— 刀哥。他身后的两个小弟也不是善茬,一个剃着光头,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另一个叼着烟,眼神轻蔑地扫过摊位上的食材。
客人见状,纷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原本热闹的摊位瞬间安静下来。张婶脸色发白,拉了拉林凡的衣角,低声道:“是刀哥,这片的恶霸,专门收保护费,惹不起的。”
林凡心里一沉,他来这里摆摊时就听过刀哥的名声,据说手下有十几个小弟,靠着敲诈勒索、收保护费为生,附近的商户几乎都被他压榨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放下手里的工具,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刀哥是吧?我是这家早餐铺的老板林凡,不知您今天过来,有什么吩咐?”
刀哥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到摊位前,一脚踩在板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嘴角的疤痕随着冷笑扭曲:“小子,挺会来事。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规矩应该懂吧?”
林凡点点头,语气恭敬:“刀哥,我刚接手这个摊子没多久,生意刚有点起色,您说的规矩,我大概知道些,就是不知道具体的章程。” 他想着先探探对方的口风,能协商就尽量协商,毕竟现在生意刚起步,经不起折腾。
“章程?” 刀哥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凡忍不住皱了皱眉,“简单,每月五号之前,交五千块保护费,有我罩着你,没人敢来你这摊子捣乱,保证你生意兴隆。”
“五千?” 林凡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这早餐铺每天的营业额也就一千出头,除去食材、租金和杂费,每月净利润撑死了八千块,刀哥一开口就要五千,这简直是要把他的活路堵死。旁边的张婶也倒吸一口凉气,她每月交的保护费是一千,刀哥这是看林凡新来的,故意狮子大开口。
“刀哥,这是不是太多了?” 林凡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这摊子小,利润薄,五千块实在拿不出来,您看能不能少点?我刚起步,以后生意好了,肯定不会忘了您的关照。”
刀哥身后的光头小弟立刻上前一步,瞪着林凡吼道:“少废话!刀哥说五千就是五千,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掀摊位上的豆浆桶,被林凡下意识地拦住了。
“小弟,有话好好说。” 林凡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不是不给,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您看这样行不行,每月两千,我尽最大能力孝敬刀哥,以后有什么跑腿的活,刀哥您一句话,我绝无二话。”
刀哥眯起眼睛,打量着林凡,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年轻人敢跟他讨价还价。他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林凡的手,力道之大让林凡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灶台。“两千?你打发要饭的呢?” 刀哥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告诉你,今天这五千块,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然,这摊子你就别想再开下去!”
周围的客人已经吓得不敢停留,纷纷散去,几个相邻的摊主也远远地看着,敢怒不敢言。张婶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上前劝说,只能在一旁用眼神示意林凡别硬碰硬。
林凡看着刀哥嚣张的嘴脸,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升腾起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自己孤身一人,根本不是这三个地痞的对手,硬碰硬只会让摊子被砸,甚至自己也会受伤。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再次开口:“刀哥,您再通融一下,我刚交了三个月的租金,手里确实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先交三千,剩下的我下个月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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