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她冷笑,“他们灭我满门,毁我家族清誉,让我在泥里爬了整整三年。现在,轮到我撕他们的皮了。”
窗外,最后一盏灯熄灭。
万籁俱寂。
可就在这寂静深处,一道黑影自远山疾掠而来,脚步轻如落叶,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那人跪在庙门前,双手呈上一封泥封密信,声音颤抖:
“小姐……京中急报。”子时将尽,残庙未冷。
夜猫子自远山疾掠而至,衣襟带露,发梢滴水,像从幽冥爬出的信使。
他扑跪在门槛前,双手高举一封泥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小姐……京中急报!崔九亲笔,署名‘旧仆泣告’!”
苏锦瑟眉尖微动,指尖却稳如磐石。
她接过信,泥印未裂,火漆完好,轻轻一嗅——有淡淡的药香混着血腥气,是崔九惯用的止血散味道。
她拆信,展开薄如蝉翼的桑皮纸,目光一寸寸扫过那潦草却熟悉的字迹。
“柳婆婆昨夜被捕,囚于西巷枯井,三更不救,命必随风……”
断眉刘怒目圆睁,刀已出鞘半寸,寒光映着残烛:“必是陷阱!天机阁早盯上影市,这是要引小姐入瓮!”
驼爷也颤声附和:“那井口窄得只容一人下,四面无退路,分明是绞肉坑!”
苏锦瑟不语,只将信纸缓缓凑近灯火。
火舌舔上纸角,墨迹遇热竟微微泛蓝——是“泪染笺”的手法,只有极度恐惧或强忍痛楚之人,在书写时才会无意识渗入体液,与特制药水反应变色。
她眸光骤深。
崔九不会写假情报。
但他也不敢写真话。
这字里行间,藏着惧,也藏着试探——他在赌,赌她是否还信当年那个为她割喉灭口、至今声带残损的旧仆;也在赌她敢不敢赴局。
“他想借我们救人,再反咬一口。”她轻声道,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可他们忘了——我从不说谎,但我最擅长,让人相信谎言。”
她转身走向暗格,取出一卷乌金丝线与一瓶幽磷粉。
小篾儿会意,立刻捧来新制的皮影人偶——一个佝偻老妪,手持陶碗,眉心一点朱砂痣,正是柳婆婆的模样。
“演一出《救母记》。”苏锦瑟将药线缠上傀儡关节,动作轻柔如抚婴孩,“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灯下无谎’。”
废庙深处,幕布再度升起。
光影流转,皮影中的“苏娘子”披发赤足,孤身闯入西巷。
枯井幽深,绳索垂下,她毫不犹豫跃入。
刹那间,铁链自井壁突现,绞住脚踝,将她拖入地底窟穴。
阴风阵阵,鬼面人影环伺,镣铐声刺耳欲聋。
台下观者屏息,有人已按剑欲起。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锦瑟忽然收线,冷笑出声:“假的。”
全场一静。
她指尖一挑,另一幅皮影浮现——茅屋炊烟袅袅,灶火正旺,柳婆婆端坐炉前,手中陶碗盛着姜汤,热气氤氲。
画面静谧安详,与方才地狱景象判若云泥。
“真正的柳婆婆,此刻正在东谷煮姜汤。”她声音清冷如霜落寒潭,“西巷枯井,只等贪饵之鱼。”
话音未落,灯娘猛然敲响铜锣!
咚——!
东南西北四角灯笼骤然由幽蓝转为血红,如同睁开了四只猩红巨眼。
数百黑衣人同时戴笠,露出影市守卫的面孔,刀锋齐出,封锁所有退路。
屋顶瓦片骤响!
一道黑影暴起欲逃,身法快若鬼魅,却被早已候在檐角的顾夜白一眼锁定。
他未言,未动,只抬手——
长剑破空,如星坠月陨,直贯那人肩胛,将其生生钉入瓦檐。
黑衣人惨叫未出,已被剑气封喉。
风起,吹落半张伪造影券,飘然落地。
墨迹未干,编号模糊,赫然是影市初版防伪纹路的拙劣仿品。
苏锦瑟俯身拾起,指尖捻了捻,冷笑更甚:“连临摹都抄错方向……天机阁,真是无人了。”
她抬眸望向远方京城的方向,火光映着她眼底深渊般的冷意。
好戏,才刚开场。
晨雾弥漫,影市清场后留下满地纸屑。
刀笔吏阿秃跪坐残灯旁,逐张拼接昨夜飘落的皮影残页,忽而瞳孔一缩——某页边缘有细微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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