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掌心贴地,寒意如针直刺骨髓。
体内沉寂已久的兵令气息悄然流转,顺着经脉渗入大地。
片刻后,他抽出剑鞘边缘那截断刃,撬开冻土三寸,露出半截断裂的黑木桩。
桩头刻痕极微,若非他目力超凡,几乎难以察觉——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飞蛾,羽翼线条纤毫毕现,正是苏锦瑟所设的“守影”密印。
他的眸光终于有了波动。
不是惊讶,而是确认——她真的动了棋局,且已深入敌腹。
他未语,仅以断刃为笔,剑尖划地三圈,成“回环之阵”,将讯息封入地脉。
这是破局者与操盘手之间无需言语的契约:你布网,我斩障;你传火,我焚城。
当夜,三百里外边镇破庙中,断眉刘带着三个旧部掘出另一根信力桩。
空管取出,密卷展开,纸上赫然列着观风司本月监听名录——榜首第一人,赫然是:“皮影女,右眼失明,左掌有疤,擅以光影藏语,疑为苏氏余孽。”
断眉刘手指一颤,火光映照下脸色骤变。“她……还没死?”
身旁刀客冷笑:“一个戏子也值得列入首捕?”
断眉刘却猛地攥紧密卷,低吼:“你懂什么?当年苏家覆灭前,‘烬火录’失踪,舆情失控三个月——就是因为这双眼睛!现在她回来了,还把耳朵安进了我们肚子里!”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孩童哼唱声飘来,断续凄清:
“第七门不开,火种落东街……”
声音稚嫩,却字字如钉。
断眉刘冲出门外,只见雪地中一道小小身影跑远,嘴里仍哼着那支《孤棺谣》——可原本歌词分明是“火种照归途”,何时变了?
他猛然回头,看向密卷上“东街药铺”四字,瞳孔骤缩。
七日后,七城同夜,《灯下无名客》再度上演。
真影坊内人潮涌动,百姓看得入神。
幕布上孩童奔跑递火,最终停在一扇门前,纸灯高悬,墨字浮现——
“第七门不开,火种落东街。”
一字未差。
千里之外,边境村落,药婆孙氏坐在灶前,听着邻家小儿哼唱,手中捣药的动作倏然一停。
她缓缓起身,从药箱夹层取出一封用油纸包裹的血书——那是三年前一位 dying 的逃奴塞进她怀中的绝密:观风司地下名单,牵连七十二村线人。
她没立刻动,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歌谣,才将血书交给早已候在门外的红姑。
“她来了。”孙氏低语,“这次,是真的要烧起来了。”
红姑点头,隐入夜色。
就在她踏出村口的刹那——北方山岗火光冲天!
观风司一处隐秘据点烈焰滔天,守卫尽数伏诛,无一生还。
灰烬之中,无数焦黑残片飘舞,竟是成千上万只机关飞蛾的残骸,每一只翅膀都烙着相同的印记:飞蛾衔诗。
冷七郎策马赶到时,大火将熄。
他站在废墟中央,盯着墙上那句未烧尽的诗句,声音沙哑如锈铁相磨:
“……风起于青萍之末。”
他瞳孔骤缩,指尖轻触残页,仿佛被烫伤般收回。
“她……早就在我们中间说话了。”
暴雨倾盆,电闪撕裂天幕。
边关茶棚内人声嘈杂,酒气混着湿衣味弥漫。
红姑一边烫酒,一边眯眼打量两名刚进屋的“商旅”。
他们说话带南音,却用北地切口谈货价,眼神频频扫向棚外那根歪斜的旗杆——仿佛在等什么信号。
而那旗杆顶端,一只湿透的飞蛾静静趴伏,翅膀微微颤动,似尚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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