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万仓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作揖道:“求圣僧救命!小儿安危全凭圣僧做主,若能除了这妖道,我愿捐出纹银助灵隐寺修缮庙宇。”济公摆摆手:“救人是应该的,银两就不必了。你且去准备些东西,夜里看洒家如何收拾这妖道。”
再说张妙兴回到祥云观,一进门便将拂尘摔在地上,对着师弟刘妙通怒吼:“气死我了!那灵隐寺的疯僧竟敢坏我好事,今日定要让他魂飞魄散!”刘妙通是个面黄肌瘦的道士,性格懦弱,闻言连忙劝道:“师兄息怒,那济公据说有些神通,咱们还是谨慎些好。”
“谨慎?”张妙兴冷笑一声,“我今日已经探过他的底,不过是些粗浅的护身法术罢了。你快去后院绑两个草人来,再准备好无根水、五谷粮、朱砂黄纸,今夜我便用‘三阴拘魂术’将他魂魄拘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刘妙通不敢违逆,只得匆匆去准备。
这祥云观虽名为道观,实则早已被张妙兴改成了作恶的巢穴。后院埋着不少他作法用的阴物,平日里他不仅骗取百姓银两,还暗中掳走流浪孩童,用他们的生辰八字炼制邪术,镇上那些昏迷的男子,皆是被他暗中下了手。刘妙通本是半路出家,被张妙兴胁迫入伙,心中虽有不忍,却因惧怕其邪术而不敢反抗。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祥云观大殿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张妙兴将八仙桌摆在中央,桌上摆满香炉、蜡扦、五供等法器,两个草人分别立在桌案两侧,左边草人贴着济公的生辰八字——正是今日他假意问来的,右边草人则空着,准备用来存放拘来的魂魄。张妙兴散开发髻,长发披散在肩,脸上涂着诡异的朱砂,手持一把青铜宝剑,模样狰狞可怖。
他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中,口中念念有词:“三清在上,弟子张妙兴今日为除妖僧道济,特行三阴拘魂之术,望祖师保佑,助我成功!事后定当重塑金身,香火不断!”说罢,他将宝剑浸入无根水中,又抓起一把五谷粮撒向空中,随后取出朱砂和黄纸,快速画了三道灵符,口中咒语不绝。
此时,观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着夜行衣的青年男子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腰间佩着一把短刀,正是江湖人称“圣手白猿”的陈亮。陈亮本是绿林中人,因厌倦打家劫舍的生活,想要找一位高僧出家为僧,听闻云兰镇有位得道高僧,便特意前来寻访,却误打误撞来到了祥云观。
陈亮躲在廊柱后,看到张妙兴作法的模样,心中暗惊:“这道士作法诡异,绝非正道之士,莫不是在害人?”他正欲上前阻止,却见张妙兴举起宝剑,将第一道灵符贴在剑身上,大喝一声:“头道灵符,狂风大作!”话音刚落,观内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烛火摇曳欲灭。
张妙兴越发得意,又贴上第二道灵符,厉声道:“二道灵符,拘魂前来!”宝剑上的符纸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照亮了他扭曲的脸庞。陈亮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妖道休要作恶!”拔出短刀便冲了上去,一刀向张妙兴砍来。
张妙兴猝不及防,连忙侧身躲闪,手中宝剑顺势一挥,与陈亮的短刀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陈亮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惊这道士力气不小。张妙兴怒喝:“哪里来的狂徒,敢坏我大事!”说罢,手指一点,口中念咒:“敕令!定!”
陈亮只觉浑身一僵,再也无法动弹,随后便倒在地上,闭目等死。就在此时,后堂传来刘妙通的呼喊:“师兄手下留情!他是我的朋友!”刘妙通匆匆跑出,连忙拉住张妙兴的衣袖:“师兄,这是我之前认识的陈兄弟,他不是故意来捣乱的,求你饶了他吧!”
张妙兴狐疑地看着刘妙通:“你认识他?我看他是你勾来害我的吧!”陈亮躺在地上,虽不能动弹,却能开口说话:“道长误会,我只是路过此地,见你作法诡异,以为你在害人,才出手阻止,并非有意与你为敌。”刘妙通也连忙解释:“师兄,陈兄弟是侠义之人,绝非歹人,你快解了他的定身咒吧。”
张妙兴沉吟片刻,想着还要专心作法对付济公,若是与这青年纠缠反而误事,便冷哼一声,挥手解了陈亮的定身咒。陈亮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着刘妙通道谢,心中却对张妙兴的邪术更加警惕。他悄悄问刘妙通:“道长,你这师兄到底在作什么法?为何要拘人魂魄?”
刘妙通压低声音,满脸担忧地说:“他要拘的是灵隐寺济公长老的魂魄。那济公今日坏了他的好事,他便怀恨在心,要用三阴拘魂术将其魂魄拘来,让他魂飞魄散。我早听闻济公长老乃是得道高僧,这法术恐怕伤不了他,反而会引火烧身啊。”
陈亮心中一动:“你说的可是那个疯疯癫癫的穷和尚?我正要找他拜师出家呢!”他正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得张妙兴怒喝一声:“啰嗦什么!还不快退到一边去!”二人不敢再说话,只得退到廊下,暗中观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