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摇了摇头:“不是强盗,强盗图财,这案子图的是孩子本身。走,去山上三清观看看。”
三人出了李家村,往山上走。一路上,陈亮留意观察,发现山路两旁的草丛里,有一些奇怪的脚印,既不像人,也不像野兽,倒像是某种禽类的爪子,却比普通的鸡爪大上好几倍。他指给济公看,济公蹲下来摸了摸脚印,又闻了闻,眉头一皱:“这不是山妖,是人搞的鬼,而且还会些旁门左道的法术。”
说话间,就到了三清观门口。这三清观规模不小,朱红大门上刻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门口两侧各有一尊石狮子。济公走上前,照着门环“哐哐”砸了几下:“玄通老道,快出来接客!再不来我就把你观里的香炉当废铁卖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道士探出头来,看见济公,连忙行礼:“济长老,师父已经在里面等您了。”说着领着两人进了观。
三清观的大殿里,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正坐在蒲团上打坐,见两人进来,连忙站起身:“道济师兄,你可算来了。”这老道正是玄通道长,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看着颇有仙风道骨。
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玄,别来无恙啊?你这观里的香火不错啊,就是院子里的杂草该除了,看着跟荒坟似的。”
玄通道长苦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除杂草。自从山下丢孩子的事发生后,观里的香火就少了一半,附近的村民都说是观里得罪了山神,没人敢来了。”他看向陈亮,“这位是?”
“我徒弟,陈亮,外号圣手猿,本事不小。”济公随口说道。陈亮刚想解释,济公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进了后堂,玄通道长才压低声音说:“道济师兄,实不相瞒,这丢孩子的事,恐怕跟观里的一个徒弟有关。”
“哦?此话怎讲?”济公来了兴致,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
“三个月前,我收了个徒弟,名叫清风,说是从终南山来的,法术学得还不错。可这小子为人孤僻,整天躲在房里炼丹,还经常偷偷下山。半个月前,山下开始丢孩子,我就觉得不对劲,暗中观察他,发现他每天夜里都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腥气。”玄通道长叹了口气,“我问过他几次,他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本想把他拿下,可他的法术不在我之下,我怕打草惊蛇,伤了孩子,就只好请你来了。”
济公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刚才在山下看的脚印,就是用缩骨法和障眼法变出来的,故意让人以为是山妖。那腥气,估计是炼丹用的药材味。老玄,你这徒弟,是不是在练什么邪门的丹药?”
“我也怀疑。”玄通道长说,“他房里总传来炼丹的动静,而且我发现他最近经常翻看观里一本禁书,名叫《太阴炼形术》,那是一本练邪术的书,据说要用童男童女的精血来炼丹,吃了能增寿百年。”
陈亮一听,怒不可遏:“这狗贼!竟敢用孩子的性命炼丹!长老,我们现在就去拿他!”
“别急。”济公按住他,“我们不知道孩子被藏在哪,要是贸然动手,他狗急跳墙,伤了孩子怎么办?得先摸清孩子的下落。这样,今晚我们悄悄跟着他,看他去哪里,等找到孩子,再动手不迟。”
玄通道长点头同意:“也好。清风每天夜里亥时都会出门,我们就在观里的墙角等着。”
转眼到了夜里,亥时一到,就见清风的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闪了出来。这清风看着二十多岁,面色苍白,眼神阴鸷,走路悄无声息,显然是练过轻功。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纵身跳上墙头,往山后而去。
济公和陈亮、玄通道长赶紧跟了上去。济公不知从哪摸出三枚铜钱,往三人身上一扔,嘴里念叨:“隐身咒,隐身咒,谁也看不见咱仨!”陈亮只觉得身上一轻,仿佛真的没人能看见他们似的,心里暗暗佩服:这济长老果然有真本事!
清风一路往后山走,走到一处悬崖下,停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对着悬崖上的一块石头晃了晃,就听“咔嚓”一声,石头竟然移开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清风钻了进去,济公三人赶紧跟了上去。
洞口里面是一条通道,越往里走越宽敞,两边的墙壁上点着油灯,照亮了前路。走了约莫百十米,就到了一个大洞,洞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炉火正旺,发出“噼啪”的声响。炼丹炉旁边,绑着五个孩子,个个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还站着两个小道士,正拿着鞭子抽打他们。
“住手!”陈亮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就要冲上去。济公赶紧拉住他:“别冲动,等他开始炼丹,我们再动手,不然他要是毁了丹炉,说不定会引发爆炸。”
只见清风走到炼丹炉前,拿起一个葫芦,打开盖子,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阴笑着说:“孩子们,别害怕,等我炼好了丹药,你们就能成仙了。”说着就要往炼丹炉里倒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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