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回到家,把那只破碗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抽屉里,还垫了块干净的布,生怕把碗碰碎了——这可是他的“护身符”啊!他又找了件最干净的衙役服穿上,那衣服虽然也有补丁,但洗得干干净净,还熨烫了一下,毕竟是去“查案”,总得有个官威。李虎兄弟俩则回到了木料场,木料场的大门被赵三胖的人锁了,他们只能从后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木料被扔得满地都是,伙计们的被褥也被撕烂了,几个受伤的伙计正躺在地上呻吟。李虎兄弟俩把伙计们召集起来,跟他们说了济公的计划。伙计们一听能报仇雪恨,都来了精神,纷纷表示愿意跟着去,哪怕是拼了命也值了——他们跟着李虎兄弟俩干活,李虎待他们不薄,如今木料场被占,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李虎让弟弟李豹去药铺买了些伤药,亲自给伙计们敷上,又让厨房煮了些粥,让大家吃饱喝足,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行动。
一夜无话,张三几乎没怎么睡,一会儿担心破碗不管用,一会儿担心被胡县令发现,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才眯了一会儿。第二天一早,鸡刚叫头遍,张三就起了床,揣着破碗,提着火棍,早早地来到了醉仙楼附近。此时的醉仙楼还没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这两个打手都是赵三胖的心腹,一个叫麻脸,脸上长满了麻子,另一个叫光头,脑袋光得像个灯泡,两人手里都拿着铁棍,斜着眼睛打量着过往的行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张三不敢靠近,找了个墙角,躲在后面观察情况,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揣了只兔子。没过多久,李虎兄弟俩就带着十几个伙计来了,他们都穿着短打,手里拿着些木棍、扁担,虽然身上还有伤,有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有的走路一瘸一拐的,但个个眼神坚定,透着股子豁出去的劲儿。
李虎悄悄走到张三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张班头,济颠师父还没来呢,会不会是忘了?离午时就剩一刻钟了。”张三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影子都变短了,他心里也有些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别急,师父说了午时到,肯定会来的。他那么爱吃烧鸡,总不能自己迟到把烧鸡吃了吧?”正说着,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济颠和尚!他还是那副打扮,破帽遮颜,百衲衣上沾满了油污,怀里抱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手里还提着个酒葫芦,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哼着小调:“烧鸡香,美酒甜,逍遥自在赛神仙……”
门口的两个打手麻脸和光头见了济公,皱了皱眉,麻脸喝道:“疯和尚,别往这儿凑!今天我们家爷在这儿摆酒,请的都是大人物,耽误了事儿,把你腿打断!”济公嘿嘿一笑,一点也不生气,走到麻脸面前,把怀里的烧鸡递了过去,那
济公脸上的笑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般没了半分暖意。他歪着脑袋,那只露在破帽外的眼睛眯成道细缝,直勾勾盯着麻脸打手看了足有三息,看得麻脸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脚。突然,济公把烧鸡往怀里一揣,粗着嗓子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夯货!给你肥嫩烧鸡你不吃,偏要啃铁棍子找罪受,这可是你自找的!”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那把掉了扇骨的破蒲扇就从怀里溜了出来,扇面虽破,挥动时却带起股清凉风。只见他手腕轻抖,蒲扇对着麻脸的膝盖轻轻一扇——说也奇怪,那风刚沾到麻脸裤腿,麻脸就“哎哟”一声惨叫,膝盖像是突然卸了骨头似的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在青石板上,震得他牙床都发疼。他抱着膝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冷汗顺着麻子缝往下淌,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嘴里喊疼的声音都变了调:“疼!我的腿要断了!疯和尚你用了什么妖法!”旁边的光头见状,气得满脸通红,光头在太阳下泛着怒色的光,他把铁棍往地上一顿,吼道:“好个疯和尚,竟敢在赵爷的地盘伤人!看我打断你的狗腿!”说着,攥紧拳头就往济公面门砸去,那拳头带起的风,连旁边卖糖葫芦的竹签都吹得晃了晃。
济公脚下像抹了油似的,身形一晃就退到三尺开外,刚好躲开那势汹汹的一拳。光头收势不及,差点扑在地上,刚稳住身形,就感觉后颈一凉,济公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破蒲扇的扇柄在他背上轻轻一点。这一点力道极轻,轻得像蚊子叮了一下,可光头却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般,“嗷”地一声蹦了起来,捂着后背原地打转,疼得直跺脚:“烫!烫死我了!这破扇子是烧红的烙铁做的?”转着转着,腿一软也跪了下去,和麻脸并排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周围的路人本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这会儿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被个疯和尚收拾得服服帖帖,顿时围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卖菜的王婆踮着脚往里瞅,扯着嗓子对旁边的货郎说:“这不是灵隐寺的济颠师父吗?果然有本事!”挑着担子的货郎连连点头:“上次赵三胖的人抢我担子,还是师父路过帮我要回来的!”还有几个被赵三胖欺负过的商户,悄悄在人群里拍手叫好,又怕被人发现赶紧捂住嘴。张三攥着水火棍的手都沁出了汗,眼睛瞪得溜圆——他虽听说过济公的本事,可亲眼见这破蒲扇轻点就制服打手,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李虎兄弟俩更是激动得攥紧了拳头,李豹悄悄对哥哥说:“哥,师父真有法子治这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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