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醉仙楼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伴随着一阵嚣张的笑声,赵三胖带着十几个打手簇拥着走了出来。这赵三胖生得肥头大耳,脑袋像颗圆滚滚的冬瓜,肚子鼓得像揣了个小磨盘,走路时浑身的肥肉都跟着晃,身上穿的月白绸缎袍子被撑得紧紧的,领口还别着朵俗气的大红花。他左手提着个金丝鸟笼,笼里的画眉鸟被惊得扑棱翅膀,右手把玩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嘴里叼着根象牙牙签,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地上跪着的两个心腹,再瞧见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顿时把牙签一吐,三角眼瞪得像铜铃:“他娘的!谁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活腻歪了是不是!”麻脸见主子出来,像是见了救星,哭丧着脸爬过去:“爷!是这疯和尚!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们!”赵三胖顺着麻脸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济公正靠在门框上,悠闲地从怀里掏出烧鸡撕了块肉,旁若无人地嚼着,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
济公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用袖子抹了抹嘴,迈着八字步走上前,嘿嘿一笑:“赵胖子,你这庆功酒喝得挺舒坦啊?可算舍得出来见人了。”赵三胖斜着眼睛上下打量济公,见他穿得破破烂烂,浑身酒肉气,不屑地“嗤”了一声:“哪来的疯和尚,也敢管老子的闲事?滚远点,别耽误老子迎客!”济公收敛了笑,眼神陡然锐利起来,问道:“城外十里坡,李虎兄弟的木料场,是不是你带着人强占的?”赵三胖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嚣张:“是又怎么样?那破木料场风水好,老子看上了就是老子的!倒是你,一个穿百衲衣的穷和尚,也配问老子的事?”济公点了点头,手里的破蒲扇轻轻拍着掌心:“配不配,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我劝你趁早把木料场还给李家兄弟,再把打伤伙计的医药费、耽误生意的损失费都赔了,不然——”他故意顿了顿,瞥了眼地上还在哼哼的打手,“他们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赵三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笑得肥肉乱颤:“就凭你?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疯和尚,也敢威胁老子?老子舅舅是吏部主事,在杭州城跺跺脚都要震三震,你信不信我让官差把你抓起来,打烂你的屁股!”他说着,猛地一挥手,身后十几个打手立马抽出腰间的刀棍,刀光闪闪,棍影重重,把济公围在了中间。为首的打手是个满脸横肉的疤脸,他晃了晃手里的鬼头刀,恶狠狠地说:“疯和尚,识相的赶紧磕头认错,不然爷爷今天让你横着出去!”李虎兄弟俩见状,立马把受伤的伙计护在身后,李虎抄起旁边卖柴郎落下的扁担,大喝一声:“敢伤师父,先过我们兄弟这关!”张三也握紧了水火棍,心里虽怕得罪赵三胖,可想起济公给的鸡腿和酒,想起胡县令的克扣,咬了咬牙也站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持械,我是县衙班头,岂能容你们行凶!”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围观的路人吓得纷纷往后退,有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济公突然大喝一声:“住手!”那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奇异的穿透力,震得打手们手里的刀棍都晃了晃。不等众人反应,他从怀里掏出那只豁口破碗——正是昨天给张三当“令牌”的那只,碗沿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鸡油。济公手腕一扬,破碗“哗啦”一声摔在青石板上,碎成了七八片,碗碴子溅起半尺高。更奇的是,破碗落地的瞬间,一道淡淡的金光从碎片中闪过,快得像流星划过。赵三胖带来的十几个打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突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的刀棍“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活像一尊尊泥塑的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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