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玄阳子突然“嘿”地一声睁开眼,那眼睛瞪得溜圆,眼神里满是“威严”。他手持桃木剑,“啪”地一下指在张员外面前的地上,声音洪亮地说:“员外且听道来!贫道刚才掐指一算,又观你家公子的生辰八字,已然知晓缘由!你家公子并非生病,乃是被城南破庙里的饿死鬼缠上了!”张员外一听,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磕头:“道长救命啊!”玄阳子捋了捋山羊胡,故作深沉地说:“那饿死鬼生前遭了大饥荒,吃了上顿没下顿,最后饿死在破庙里,死后怨气不散,成了孤魂野鬼。他见你家公子生辰八字轻,又是个富贵命,就附了他的身,想借你家的富贵享享!若要救他,需贫道亲自去你家开坛做法,画三道‘九转镇魂符’,再用三百两纹银购置法器——桃木剑要百年的,香炉要纯铜的,符纸要朱砂浸透的,方能将那恶鬼打散,永绝后患!”他说这话时,眼睛时不时瞟向小厮手里的锦盒,嘴角还微微上扬,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张员外一听“永绝后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道长救命!只要能救我儿,别说三百两,五百两我也给!我这就让人去取银子!”说着就要喊小厮去拿钱。玄阳子捋着山羊胡,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刚要开口说“如此甚好”,就听旁边有人搭茬,声音里满是戏谑:“哎哟,老道可真敢吹!三百两买法器?我看是买酒肉、买新道袍吧!就你那破符,给我擦屁股我都嫌硬,还镇魂呢?别把恶鬼招来得更多就不错了!”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众人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穿破袈裟、揣着酱肘子的疯和尚。玄阳子脸一沉,刚才的得意劲儿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气。他把桃木剑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震得供品都晃了晃,喝道:“哪来的疯僧,敢在此搅扰贫道做法?可知贫道的厉害?”济公把最后一块酱肘子塞进嘴里,又把骨头在鞋底蹭了蹭,扔给旁边的一条流浪狗,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油,慢悠悠地说:“搅扰?我是怕你把人家公子坑死!你这符画的,连笔锋都没有,颜色还是用胭脂混着墨涂的,也就骗骗这些不懂行的。真要是有恶鬼,见了你这符,不得笑掉大牙?”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玄阳子袖口的黄纸,“不信你拿出来让大伙瞧瞧,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玄阳子被戳中了要害,气得脸都绿了,山羊胡都撅了起来。他猛地抽出桃木剑,直指济公:“秃驴休要放肆!贫道师从龙虎山张天师,身怀六甲……哦不,身怀绝技!驱邪治病、降妖除魔,样样精通,岂容你这疯僧污蔑?”这话一出口,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怀六甲”那是形容孕妇的,这老道急糊涂了,连这话都敢说。济公更是乐得直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家伙,身怀六甲?老道你这是要生娃娃啊?恭喜恭喜!难怪要三百两纹银,原来是给娃攒奶粉钱呢!不过我得劝你一句,生娃娃得找接生婆,找你这‘道长’可不管用!”
围观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起来,有的笑得直揉肚子,有的笑得直跺脚。玄阳子又羞又怒,脸涨得像个紫茄子,手里的桃木剑都抖了起来。他指着济公,声音都变调了:“你、你敢与贫道赌斗一番?咱们立下文书!若是我能救好张公子,你便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自毁袈裟还俗!若是我救不好,贫道便拆了这三清观,从此不再行医,滚出临安城!”济公一听,眼睛“唰”地亮了,拍着手说:“好啊!这赌约我接了!不过我得再加个彩头——若是我能救好张公子,你那三百两银子得给我,我要拿去给灵隐寺的小和尚买香油,再给悟能买些点心,补偿补偿他受的委屈!”
张员外一看这架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济公和玄阳子的胳膊劝和:“两位大师,别伤了和气,只要能救我儿,银子不是问题,赌约就不必了吧……”济公摆摆手,拍了拍张员外的肩膀:“员外放心,保准你儿子醒过来,不仅能醒,还能跟你讨着吃酱肘子,比前儿个在聚仙楼吃的还香!”玄阳子冷哼一声,瞪了济公一眼:“好狂妄的秃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随我去张府!”说着就拎起桃木剑,又招呼两个小道童:“收拾家伙,跟我走!”两个小道童赶紧抱着黄纸、香烛,跟在后面。济公晃晃悠悠地跟在最后,嘴里还哼着自己编的小调:“老道吹牛皮,脸不红来心不慌;和尚笑嘻嘻,看你咋收场;待到张府去,看谁跌面皮,谁跌面皮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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