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果然是个月黑风高的歹夜——天空被厚厚的乌云遮蔽,连一丝星光都没有,只有几声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诡异。三更时分,钱塘县东、西、南三门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李彪带着手下喽啰们一边放火,一边假意哭喊:“失火啦!快来人啊!”混乱的哭喊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百姓的尖叫声响成一片,整个县城都陷入了恐慌。县衙后堂的张主簿听到动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悄悄溜出后宅,直奔北城门。守门的衙役早已被他买通,见他点头,立刻抽掉门闩,沉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一道足以容骑兵通过的缝隙。张主簿搓着手,踮着脚朝城北望去,不多时,就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一队金兵身着黑色铠甲,手持弯刀长枪,在月光偶尔露出的缝隙中闪着森寒的光,浩浩荡荡地朝城门奔来。为首的金国先锋官完颜烈,身披亮银铠甲,胯下骑着一匹高大的乌骓马,手中一对镔铁狼牙棒在火光中泛着嗜血的光芒,脸上满是贪婪的狞笑。
完颜烈见城门果然大开,城里火光冲天,混乱不堪,顿时仰天长笑,声音粗嘎如同破锣:“李彪这狗东西,果然信守承诺!弟兄们!冲进城去!金银珠宝任你们抢,美女娇娃任你们挑!谁抢得多,本将军重重有赏!”说着,他一夹马腹,乌骓马长嘶一声,带着金兵如同潮水般朝城门涌去。可就在金兵的前队刚踏入城门,后队还在城外列队时,“轰”的一声炮响划破夜空!这炮响如同信号,街道两旁的店铺阁楼突然亮起无数火把,胡宗宪手持令旗,高声喝道:“放箭!”刹那间,箭如雨下,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金兵。金兵毫无防备,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好!有埋伏!”完颜烈脸色骤变,手中狼牙棒横扫,打落身前的箭矢,厉声嘶吼:“快撤!撤出去!”
可此时早已晚了!赵景堂一声令下,埋伏在小巷里的好汉们推着装满巨石的木车冲出,“轰隆”一声将城门死死顶住,断木如同栅栏般横在门前,彻底切断了金兵的退路。济公也带着江湖好汉们从乱葬岗方向杀来,他手持破扇子,看似随意地一挥,就有一股无形的劲风袭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金兵被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城墙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妖僧!是你!”完颜烈认出了济公,又惊又怒。金兵们哪里见过这般神通,看着济公如同闲庭信步般穿梭在阵中,扇子一挥就有人倒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遇上了神仙下凡,军心大乱,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有的金兵想爬城墙逃走,却被城墙上埋伏的好汉们用石头砸了下来;有的想躲进小巷,却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义士们一刀斩杀,整个城北变成了一片厮杀的战场。
完颜烈见大势已去,双眼赤红,知道今日若是不能突围,必定性命难保。他挥舞着狼牙棒,硬生生砸开一条血路,翻身上马,就要朝城门冲去。“金狗!哪里走!”赵景堂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出,手中五虎断门刀寒光闪烁,刀风凌厉,直劈完颜烈的面门。完颜烈怒吼一声,狼牙棒迎了上去,“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赵景堂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微微开裂,却丝毫没有退缩,五虎断门刀如同狂风骤雨般攻向对手——这刀法是他父亲赵总兵亲传,每一刀都带着保家卫国的怒火,招招直指要害。完颜烈起初还能抵挡,可渐渐就被赵景堂的气势压制,额头渗出冷汗,动作也慢了下来。三十回合过后,赵景堂抓住一个破绽,一刀横扫,正中完颜烈的马腿。乌骓马惨叫一声,轰然倒地,将完颜烈掀翻在地。赵景堂紧随其后,刀架在了完颜烈的脖子上,厉声喝道:“束手就擒!”周围的好汉们一拥而上,将完颜烈死死按住,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城门旁的张主簿见金兵大败,完颜烈被擒,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钻进旁边的柴房躲起来。可他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后领,如同提小鸡般被提了起来。济公嘿嘿一笑,酒气喷在张主簿脸上:“张大人,跑这么快做什么?好戏还没散场呢!”张主簿双腿发软,屎尿都快吓出来了,连连磕头求饶:“大师傅饶命!我是被金人胁迫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我一命吧!”济公冷哼一声,扇子一指城墙上被金兵射杀的百姓尸体:“被胁迫?你收金人贿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百姓?你给周虎通风报信,害死那些镖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老小?通敌叛国,罪该万死!”说罢,他将张主簿扔在地上,让两个好汉看住。
这场战斗一直打到天蒙蒙亮才结束。金兵死伤惨重,三千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剩下的两千多金兵见主将被擒,也都放下兵器投降,只有十几个轻功高强的金兵侥幸翻墙逃脱。天刚亮,城门打开,百姓们看到满地的金兵尸体和被擒的完颜烈,先是一阵沉默,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老人们捧着热茶送到好汉们手中,孩子们围着济公蹦蹦跳跳,喊着“活菩萨”,还有商户们抬出好酒好肉,非要请众人享用。赵景堂站在城门上,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不禁湿润——这便是他拼命守护的百姓,这份安宁,值得所有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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