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鼻子尖的炊事兵当场就“哇”地吐了,刚吐完就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嘴里喊着:“疼!我的肚子要裂开了!快救命啊!”周总兵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下心里一紧,知道不好,扯着嗓子喊:“快!拿湿布捂嘴!戒备!弓箭手准备!”可他话刚喊完,营中就跟炸了锅似的,“肚子疼!”“我的腿麻了!”“眼睛看不见了!”的喊声此起彼伏,紧接着“扑通扑通”倒下一片,跟下饺子似的,转眼就倒了小一半。倒下的兵卒个个脸色青得跟冻茄子似的,嘴唇乌紫,嘴角淌着白沫,浑身抽搐得跟通了电似的,有的手还死死抠着泥土,指甲缝里全是血,看着就吓人。
正说着,就见独龙冈顶的望楼后面,突然升起一道青黑色的烟柱,那烟柱跟拧麻花似的“呼呼”往上窜,转眼就遮了小半片天,原本金灿灿的日头都变得灰蒙蒙的,跟蒙了层脏布似的。起初还只是黑,没多大工夫就泛出幽绿的光,像极了坟地里半夜飘的鬼火,看得人头皮发麻。风一吹,“呼”地一下就裹着一股子腐臭往营地里飘——那味儿绝了,比坟地里埋了十年的烂棺材板还冲,混着蜈蚣、蝎子、毒蛇的腥气,还有点发霉的谷糠味,闻着就让人头晕脑胀,胃里翻江倒海。
官兵们哪见过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胆小的直接尿了裤子,转身就往营外跑,跑的时候还不忘喊:“妖怪!有妖怪!快跑啊!”胆大的挥着腰刀砍蜈蚣,可那蜈蚣滑不溜秋,跟抹了油似的,刀砍下去要么劈空,要么只砍断半条腿,剩下的半截还在往肉里钻,反而咬得更凶。有个老兵油子姓张,打了二十年仗,从边关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算是营里的定心丸,他急中生智,掏出火折子点燃干柴,想烧蜈蚣,可那蜈蚣居然不怕火,踩着火星子还往前冲,有几只甚至爬到火上,“滋滋”响着就扑向他,把张老兵吓得差点把火折子扔了,连滚带爬往后躲,后背还被蜈蚣咬了一口,疼得他直抽抽。
孙飞虎身边跟着个穿杏黄道袍的瘦高个儿,正是妖道柳玄通——这老道长得尖嘴猴腮,下巴上留着三缕山羊胡,还是黄澄澄的,眼睛是三角眼,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子邪气,手里握着一把三尺多长的桃木剑,剑身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黑字,像是用鲜血写的,看着就不是正经东西。柳玄通勒住马缰,三角眼扫过营中乱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露出两颗黄牙,用桃木剑指着营中大喊:“周得福!你这匹夫,也不打听打听我柳半仙的手段,就敢带着乌合之众来捋虎须!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把临安府的库银留下一半,再把你家的闺女送过来给我家头领当压寨夫人,老道还能饶你一条狗命!若敢再前进一步,老道就让你这三千人马全变成任我驱使的僵尸,永世不得超生,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周总兵急得满头冒汗,头盔都歪了,一把拽过随军的军医——这军医姓王,是祖传的杏林高手,人称“王半仙”,在军营里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连皇上都召他进宫给娘娘看过病。王军医蹲下身,先翻了翻一个士兵的眼皮,就见眼白上全是青黑色的血丝,跟蜘蛛网似的;又捏开他的嘴闻了闻,还伸出手指沾了点白沫尝了尝,脸色“唰”地就白了,连连跺脚,声音都发颤:“总兵爷!不好!这不是寻常毒物,是邪法炼出来的五毒瘴气啊!掺了蜈蚣、蝎子、蟾蜍、毒蛇、壁虎的毒液,还加了枉死之人的骨灰,沾着就入血,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寻常的解毒丹、金银花水,压根不管用!再这么下去,不出一个时辰,这三千弟兄就得全躺这儿,变成一堆烂肉!”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黄布包,那布包上绣着个骷髅头,针脚粗糙却透着诡异,“唰”地扯开,里面全是画着血色符文的黄纸符,符纸上还沾着点暗红色的黏液,黏糊糊的,不知是啥东西熬的,看着就让人恶心。柳玄通抓起一把符纸,往空中一撒,同时嘴里叽里咕噜念起了咒,那咒语听得人耳朵疼,跟一群乌鸦在叫似的:“五毒聚,瘴气生,蜈公出,取性命——疾!”话音刚落,那些黄纸符在空中“呼”地一下全燃了起来,烧成的纸灰落在地上,“滋滋”冒起黑烟,转眼就变成一群手指头粗细的毒蜈蚣,那蜈蚣通体发黑,背上还带着红纹,跟涂了血似的,爬起来“沙沙”响,速度快得惊人,直往官兵堆里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官道那边传来一声吆喝,声音洪亮,还带着点醉意,穿透了营中的混乱:“哎哎哎!我说岗上那老道,欺负当兵的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我和尚比划比划!就这点破蜈蚣、臭瘴气,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道上慢悠悠走来个疯和尚,头戴一顶破僧帽,帽檐都耷拉下来了,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下巴上还沾着点酱牛肉的油星子;身穿一件百衲衣,补丁摞补丁,红的绿的蓝的都有,跟个花蝴蝶似的,衣角还沾着几根狗毛;腰里系着根磨得发亮的草绳,斜挎着个酒葫芦,葫芦口还滴着酒,一路走一路洒,在地上留下一串湿痕;手里还拿着半块啃剩的狗肉,一边走一边吧唧嘴,油星子顺着下巴往下淌,吃得津津有味。
营盘瞬间乱成一锅粥,哭喊声、惨叫声、刀砍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在一起,乱得跟正月十五的菜市场似的,比打了一场大败仗还狼狈。周总兵看得目眦欲裂,眼睛都红了,拔出腰间的御赐佩刀,那刀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他使出浑身力气砍向爬过来的蜈蚣,“咔嚓”几声砍死了七八只,蜈蚣的黑血溅了他一身,腥臭味更浓了。可蜈蚣就跟无穷无尽似的,从营外的草丛里、石头缝里源源不断地爬进来,砍死一批又来一批,看得人头皮发麻。
有个年轻士兵刚抬脚要踩,那蜈蚣“唰”地一下就窜到他脚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士兵“嗷”地一声惨叫,脚背上瞬间肿起一个青黑色的大包,跟个馒头似的,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滚着滚着就不动了,脸色跟纸一样白,嘴唇乌紫,眼看就没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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