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猜怎么着?这世上的事儿就邪门,好人受欺,坏人猖獗,总有那不长眼的恶霸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搁旁人,遇见这糟心事儿指定愁得掉头发,可咱这位主儿——道济和尚,人家倒好,左手酒壶右手狗肉,疯疯癫癫就把天大的祸事给平了。
“袈裟破处藏肝胆,蒲扇摇时定祸端。莫道疯僧无正果,只凭佛心渡人寰。”
列位,您可别小瞧这四句定场诗,那可是把济公活佛的根根蔓蔓都点透了,字字珠玑,句句藏锋!咱逐句掰扯掰扯您就明白了。“袈裟破处藏肝胆”,您想啊,寻常和尚哪个不是袈裟整洁、仪表堂堂?可咱济公偏不,那袈裟补丁摞补丁,脏得能蹭下三斤泥,远远瞅着跟丐帮长老似的。可这破衣烂衫底下裹着啥?是敢为百姓出头的忠肝,是敢斗恶势力的义胆!当年秦桧当道,满朝文武谁不忌惮?就济公敢当着他的面骂“奸贼误国”,这不是肝胆是什么?
再看“蒲扇摇时定祸端”,这“祸端”可不是给老百姓惹祸,是给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找不痛快!那把蒲扇,看着破破烂烂,扇叶都缺了角,可在济公手里比尚方宝剑还管用。恶霸挡路,他一扇子能给扇到沟里;贪官敛财,他一扇子能让赃款变成石头。说白了,这扇子摇的不是风,是公道,是给恶人送终的“催命符”!
“莫道疯僧无正果”,世人都笑他疯疯癫癫,喝酒吃肉不忌荤腥,哪有出家人的样子?可佛家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济公这是把佛心揣在怀里,把疯癫挂在脸上。他不做那些敲钟念佛的表面功夫,专干救苦救难的实在事,这才是真修行,真正果!最后一句“只凭佛心渡人寰”,更是点了题——他啥宝贝没有,就凭着一颗装着百姓的佛心,在这世上渡人渡己,扫尽妖氛。这就叫“疯癫其外,佛心其中”,您往后听,保准能品出这味道来!
这话得从南宋淳熙年间说起,具体哪一年?您别较真,说书的嘴,唱戏的腿,差个一年半载不打紧。咱单说这临安城,那可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朱雀大街上商铺林立,茶肆酒楼鳞次栉比,南来北往的客商摩肩接踵,端的是一派繁华景象。按说这地界该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所在,可偏偏在城外围三十里的钱塘湖,藏着个天大的祸害,把好好一片风水宝地,搅得鸡犬不宁。
您道这钱塘湖有多美?春夏时节,湖面铺着接天的莲叶,碧绿得能映出人影,粉嫩的荷花从叶间探出来,引得蜻蜓立在花苞上,风一吹,满湖的清香能飘到临安城里。傍晚时分,渔舟唱晚,炊烟袅袅,打鱼的汉子摇着船归来,舱里装满了肥美的鱼虾,那叫一个惬意。可谁能想到,这看似温柔的湖面中心,竟有一座黑风岛,岛上的水匪比那湖里的鳄鱼还凶,比开封府包龙图铡刀底下的死囚还狠,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殿!过往商船只要敢靠近,轻则被抢光货物,重则船毁人亡,连个求救的机会都没有。附近的百姓提起黑风岛,夜里都不敢给孩子讲故事,生怕那水匪的名头吓着娃!
岛上盘踞着一伙水匪,头头姓周名飞虎,人送外号“翻江鼠”。这外号可不是江湖人随便瞎起的,那是实打实拼出来的!据说他打小在钱塘江边上长大,三岁时就能跟着爹娘往江里扎猛子,五岁敢徒手抓小鲫鱼,十岁那年更是凭着一股狠劲,在江里徒手抓住了一条三斤重的鲤鱼,当时就惊着了岸边的渔民。等他成年后,水性更是练得出神入化,能在水下憋半个时辰不露头,江里的暗流、礁石摸得比自己家炕头还熟,就算是汛期江水暴涨,他也能游个来回,比那江里的老鳖还能沉,比水里的泥鳅还灵活。
您猜他早年是干啥的?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是江边拉纤的纤夫!那活儿有多苦?夏天顶着毒日头,冬天迎着西北风,腰上系着粗麻绳,弯着腰弓着背,一步一挪地拉着沉重的商船,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挣的钱却只够买两个窝头。就这样干了十几年,他看着往来商船里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再瞧瞧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心里的邪火就冒了出来。有一回,商船老板故意克扣纤夫的工钱,周飞虎一怒之下,纠集了几个跟他一起拉纤的穷哥们,趁着月黑风高,在江边截了那艘商船。第一次劫道就得了不少银子,尝到甜头后,他就再也收不住手了。
后来他干脆辞了纤夫的活,专门招那些走投无路的亡命徒——有以前占山为王被官府打散的强盗,有背负多条人命的杀人犯,还有克扣军饷逃跑的逃兵,甚至连赌场里输光家产的赌徒都收了进来。这群人凑在一起,那真是臭味相投,没多久就有了上百号人。周飞虎带着他们占了黑风岛,大兴土木造水寨,把个荒岛改造成了固若金汤的贼窝。
这水寨造得那叫一个缺德,简直是把“防守”俩字刻进了骨子里!整个黑风岛四面都是刀劈斧削般的悬崖峭壁,崖壁上长满了带刺的荆棘,底下是湍急的暗流,别说人往上爬,就算是鸟想落在崖上都得掂量掂量。唯独南边有个丈许宽的缺口能靠船,周飞虎直接把这儿改造成了寨门,用碗口粗的硬木做了两扇大门,门板上包着铁皮,钉着密密麻麻的铆钉,门后还顶着十几根手腕粗的顶门杠,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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