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苏阳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信,连个句读都不愿轻信。
可当他望见孙悟空眼中流露的那份真切,眉梢微动,唇角浮起一抹浅笑,淡然问道:“哦?就为了这点事?”
话音未落,孙悟空脸上顿时掠过一丝窘迫,急忙摆手道:“不不不,还有一桩难事,正要恳请苏先生援手。”
“先前在五庄观,那清风、明月两个童子言语相激,俺老孙一时火起,没忍住,便将观中那株人参果树给掀翻了。”
“如今树主上门问罪,师父唐僧、二师弟八戒、三师弟沙僧,还有小白龙,全被扣下。就连俺老孙也被下了最后通牒三日之内若不能让果树重生,后果不堪设想。”
“求苏先生大发慈悲,若肯出手相救,俺老孙愿终生追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番话说完,苏阳却依旧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只因洪荒天地间一切变故,皆在他心念一动间尽数了然。孙悟空所为,他早有洞悉。
女娲娘娘亦静坐一旁,神情如水,不起丝毫涟漪。虽那灵明石猴孙悟空,乃是从她当年补天遗落的五色石中孕育而出,身承些许因果气运。
但她自始至终,并无半分亲近之意,更无意与之牵扯。
唯有姬紫月听得有趣,眨了眨眼,好奇发问:“五庄观?那是镇元子的地盘吧?坏家伙,镇元子不是你的靠山么?”
此言一出,孙悟空心头猛地一震五庄观之主镇元大仙,竟是眼前这位苏先生的属下?
那上次自己来时,怎不见其踪影?
“苏先生,”他连忙追问,“那五庄观中的镇元大仙,当真是您的人?”
“若您点头,能否助俺老孙一力,救活那棵人参果树?”
苏阳轻笑摇头,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小月亮说得没错,镇元子,的确是我座下之人。”
“不过嘛,你这猴子胆子倒不小,这事,我确实不便插手。”
孙悟空一听,顿时满脸茫然。
苏阳继而缓缓道:“镇元子既是我追随者,我若直接干预,反惹是非。悟空,此事由你而起,也该由你自己收场。”
孙悟空闻言,长叹一声,苦着脸道:“苏先生啊,不是俺老孙不努力,实是束手无策啊。”
“若有办法让那棵树起死回生,俺老孙又何必千里迢迢跑来求您?岂不是白白扰您清净?”
苏阳听罢,眸光微闪,笑意渐浓:“倒是我忘了你处境艰难。这样吧,悟空,我为你点一条路,如何?”
这话一出,孙悟空双眼骤亮。
他对这洪荒世界的认知虽浅,却清楚明白苏阳是何等人物!
纵是那些高坐云端的天道圣人,见了苏先生也不敢造次。
就连曾将他镇压于五指山下的佛门至尊、三世佛之一的大日如来,在苏阳面前也是屏息敛气,不敢妄动。
如今这位存在愿为他指点迷津,已是莫大的机缘。
孙悟空当即躬身作揖,连声道:“多谢苏先生!多谢苏先生!敢问先生,此路究竟为何?”
苏阳一笑,唇角微扬,声音低缓却清晰:
“你可还记得,我此前叮嘱过你的话?”
听着苏阳的话,孙悟空不禁挠了挠耳朵,满脸困惑地晃了摇头,随即开口道:“苏先生讲过的话,俺老孙哪一句都记在心里。可您说的实在太多,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您眼下指的究竟是哪一句。”
这话刚落,苏阳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慢悠悠道:“你这猢狲,分明是自己忘了,偏还要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来哄我开心。”
孙悟空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窘色,抓了抓后脑勺,讪讪笑道:“苏先生此言何意?俺老孙听得云里雾里,心里头可是痒得不行!”
苏阳轻笑一声,目光深远,缓缓道:“我曾提点过你你的来历非同寻常。你本是洪荒时代,女娲娘娘补天所用五色石中遗落的一块灵石所化。”
“在你尚未出世之时,便已被佛门之人盯上。准确地说,是被西方二圣暗中布局,早早为你铺好了这条路。如今你入了取经队伍,不正是应了那盘棋局?”
“既然是佛门布下的局,这条西行之路,便注定有九八九十一难。每一场劫数,皆非偶然。而今镇元子将你们师徒五人尽数扣在五庄观内,显然又是一难降临。”
“既然这一难你们无力化解,为何不去求佛门援手?别忘了,你们此行背负的是佛门兴衰之重。凡遇无法突破的困局,佛门理当出手相救。”
“悟空,你且动身,前往南海,寻那观世音菩萨便是。”
苏阳说完,唇角仍挂着淡淡笑意,神情却透着几分疏离,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
实则,他不过想冷眼旁观,看这场大戏如何上演。
孙悟空听罢,顿觉豁然开朗,连连点头,恭敬向苏阳行礼:“多谢苏先生指点迷津!俺老孙这就启程!”
话音未落,一个筋斗云翻出千里,直奔南海而去。
其实唐三藏早前也曾劝他去求助观世音菩萨,但他却先一步来到青山城客栈寻苏阳。由此可见,在孙悟空心中,苏阳的地位,远胜于那位南海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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