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花厅里,熏香袅袅,将空气染得一片馥郁。凌妙妙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为她梳理长发,铜镜里映出她略显呆滞的脸庞,手腕上的木镯依旧泛着温润的光。
小侯爷赵珩拿着一支珠钗走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妙妙,你看这支珠钗配不配你?”
凌妙妙转头看了一眼,眼神平淡:“挺好的。”
赵珩挨着她坐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他们都叫你凌妙妙,我也这样叫你好不好?听着亲近。”
谁知凌妙妙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你还是叫我林虞吧。”
“林虞?”赵珩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她之前的化名,虽然不解,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那就叫你林虞。”他总觉得,自从戴上那只木镯,她身上就多了些说不出的疏离,仿佛有一部分的她,被藏进了某个看不见的角落。
而此时的倚云楼,气氛却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慕瑶将一卷泛黄的图纸摊在石桌上,图纸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是郭修找到的,据说是当年陶莹为兴善殿绘制的布局图。”慕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我父亲的手记里提到过类似的阵法,名为‘血祭噬魂阵’,是世间最恶毒的阵法之一。”
刘泽俯身细看图纸,指尖划过那些朱砂纹路,眉头越皱越紧。他能感觉到图纸上残留着一丝微弱却阴邪的灵力波动,与凌妙妙木镯上的气息隐隐呼应。“这阵法以活人为引,汲取生魂与精血,不仅能滋养妖物,还能让妖物修炼出不灭妖身,一旦成型,后果不堪设想。”
柳拂衣倒吸一口凉气:“陶莹为何要布此凶阵?赵太妃又为何会同意?”
“郭修说,当年陶莹向赵太妃进言,声称此阵能为皇室祈福,保国运昌隆。”慕瑶拿起一枚棋子,压在图纸中央的圆点上,“这里是阵法的核心,也就是兴善殿的主殿。赵太妃被她蛊惑,竟找了个七岁女童作为‘神女’,要在大典上活生生投入阵眼。”
“简直荒唐!”柳拂衣怒不可遏,“以女童性命献祭,这哪里是祈福,分明是造孽!”
慕声站在一旁,虽然心思还牵挂着凌妙妙,却也被这阵法的恶毒惊得心头一震。他想起那些关于兴善殿大火的传闻,忽然明白过来:“难道那场大火,与这阵法有关?”
“是我父亲。”慕瑶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缅怀,“当年他恰好路过圣京,察觉到兴善殿的妖气,潜入查看后才发现这惊天阴谋。大典当日,百姓们都聚集在殿外观礼,没人知道主殿里正在进行一场血腥的献祭。”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颤抖:“我父亲拼尽全力破了阵法的核心,救下了那个女童,可阵法已启动大半,灵力反噬引发了大火。为了不让真相泄露引起恐慌,也为了保护那个受惊的女童,他从未对外提及此事,只说大火是意外。”
刘泽指尖轻叩石桌,目光锐利:“如此说来,赵太妃对兴善殿的执念,恐怕不只是为了卷宗,更是为了完成这未竟的阵法。陶莹是她的爪牙,而那场大火,烧掉的不仅是宫殿,还有她的野心。”
“那陶莹现在在哪里?”慕声问道,眼神冰冷,“此等妖人,绝不能留。”
“郭修说,大火后陶莹就失踪了,有人说她死在了火里,也有人说她被赵太妃秘密送走了。”慕瑶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与赵太妃之间,必然还有联系。”
柳拂衣拿起图纸,仔细端详:“这阵法的纹路与我见过的妖术图谱有些相似,或许与当年害死瑶儿妹妹的妖邪有关。”
“很有可能。”刘泽点头,“赵太妃布此阵,说不定就是为了复活某个强大的妖物,以达成她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凌妙妙的木镯,恐怕也是这阴谋的一部分,用来控制她,或者……作为另一个祭品。”
提到凌妙妙,慕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必须去救她!不能让她落入赵太妃的圈套!”
“别急。”刘泽按住他的肩膀,“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木镯与阵法的具体联系,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赵太妃既然布下这盘棋,必然在侯府周围布下了眼线,我们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慕瑶:“你父亲的手记里,有没有提到破解‘血祭噬魂阵’的方法?或者克制此阵的法器?”
慕瑶想了想,点头道:“手记里说,此阵阴邪至极,需以至阳至刚之物方能克制,比如……上古神器中的伏羲琴,其音能净化邪祟,或许能破解阵法,也能驱散木镯上的妖气。”
“伏羲琴……”刘泽眼神一动,他的系统储物格里,恰好就有这柄神器。只是伏羲琴的力量太过强大,若非必要,他不愿轻易动用。但如今为了凌妙妙,为了阻止赵太妃的阴谋,看来不得不破例了。
“我们得尽快找到机会,用伏羲琴试试能否解开木镯的控制。”刘泽沉声道,“同时,要查清陶莹的下落,找到赵太妃重启阵法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揭穿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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