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即将结束,他和涂图图再次相约一起回城里,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暧昧情节,只是上车前对方给他买了一根棒棒糖吃。
回到职中,那时候的张墨宝已经无心学习,能翘课就翘课。他总是喜欢躲在楼上的废弃钢琴室,老伙计脚踏式钢琴还在这里。
课余时间会对着手机简谱,用一根根手指笨拙地练习儿歌。上课了,才掏出手机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可是练了很久,他也只会《叮当猫》、《穿越时空的思念》几首简谱曲子,双手谱子他是真的学不来。果然,他没有音乐的天赋,于是更加放弃学业了。
直到某一天,一位黑黑瘦小的自来熟学妹发现了他,上来就说他逃课。张墨宝当时反问她不是也一样逃课?结果对方真的大言不惭说她这不算逃课,只是休息一下。
于是张墨宝懂了,这位神似吉克隽逸的学妹也是个“人才”。随后又像窗外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问这问那,问他哪个班的、年龄、姓名、玩的什么游戏、为什么逃课......
张墨宝不语,只是看着她充满“认真”的眼神,最后还是一一回答了,总感觉有点意思。当然,他也查了这位“吉克携逸”的户口。
没想到她居然是“文化生”,即:不学舞蹈、美术、声乐的普通职中学生。当时张墨宝还挺诧异,这艺术学校什么时候拉人丧心病狂了,居然多了一个文化班。
那段时间,每次那位女生都会和他一起翘课,也算是把张墨宝逗乐了。钢琴室俨然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有时候张墨宝玩游戏,她就一直在旁边盯着看;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在黑板上乱写乱画。
直到有一天新生里的刺头们也发现了这个好地方,人多势众的他们自然占领了那里。他和那位女生只能去楼梯间发呆了。
直到有一天,只剩他一个人了。
过了很久,张墨宝在本班走廊望着楼下的小卖部发呆,忽然他发现了那个消失的小妮子,看见她从商店拿了一瓶奶茶蹦蹦跳跳出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点子......
“喂!好久不见~”
张墨宝的头发长回来了,穿的也好看,于是仗着自身帅气,他打算像偶像剧一样,在楼梯口蹲守那位女生上来。
没想到,对方居然惊慌失措,然后把手里没打开的奶茶塞到了他手里,随后......跑掉了......
张墨宝也是没想到,原来偶像剧是真的,看来他已经恢复了颜值。后来班里女生们也是惊呼,原来张墨宝也是个隐藏帅哥。
但就在张墨宝设想后续剧情的时候,那位“吉克携逸”删掉了他的好友,并且再也没有碰到过对方,这让他摸不着头脑。总感觉,他被甩了......
后来另一位学妹不知道怎么找到他同学的,让他传话要与张墨宝见一面。于是在女生宿舍楼下,他见到了那位学妹,原以为终于有爱情要发生了。
没想到那位学妹说,她只是从表白墙偶然看见他的背影,很欣赏他而不是喜欢,还递给了他一个橘子。虽然张墨宝有点无语,但是习惯了,橘子挺甜的。
在那之后,有哭有笑的职中回忆也就结束了,回想起来,当初在职中打的第一架就是为那位潇潇打的。他们班和隔壁班的灯共用一个总开关,那一天有人开开关关,忍不了的张墨宝前去理论,于是就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对方女朋友因为和他是老乡才摆平的,当然了,他也失去了这个老乡。
一生被女孩子保护的张墨宝呀,真的是个胆小的大笨蛋。忽然他又想起一位快要被他遗忘了的女孩。
那天周末晚上,张墨宝通宵听着本兮的新歌,结果第二天去学校被人告知了对方的讣告,那也是他最难以置信的一天。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听着新歌,甚至仅仅睡了几十分钟的他,梦见本兮牵住他的手又松开和他说再见。
本来是想分享新歌的喜悦,本来是想炫耀梦中所遇,结果却变成了这样。下雪的季节,我梦见我梦见我......
————
职中勉强算是毕业后,张墨宝感觉看不到人生希望,也不想去打工。因为曾经做过一个月的黑厂暑假工,让他感到绝望。
在巴掌大的出租房里,下水道弥漫着臭气,一天12小时回到房间连游戏都没有空玩,就这样机械式生活他彻底麻木了。
最后由于是自己找的黑厂,所以只有680工资,仅仅是车票钱。此后,聪明的张墨宝再也不想自己找工作了。
于是,毕业后的张墨宝每日都在县里的家中玩游戏,直到不久后他的爷爷过世。此时他早已麻木了,感觉就此离世也不错。
等到他父亲上来让他回家时,他不想动,爆发冲突后他从阳台窗口一跃而下。原来只有耳鸣,而不是痛觉,想爬起来却发现动不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墨宝感觉到了剧痛,但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闭着眼睛等待时间。最后等来的是救护车的鸣笛,以及众人抬担架的发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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