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丹堂开放日,向来是宗门里最热闹的盛事之一。平日里紧闭的丹堂大门敞开着,丹峰的长老们坐在堂前的长案后,为前来求学的弟子答疑解惑,堂内一排排丹炉火光熊熊,氤氲的药香混着灵力的气息,袅袅娜娜地飘出堂外,引得不少弟子驻足围观。
苏念安一早便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浅青色衣裙,手里攥着一张清心丹的丹方,脚步轻快地拉着沈知砚往丹堂赶。清心丹能宁心静气,辅助修炼时稳固灵台,对她这样灵力尚浅的弟子格外友好,她惦记着学炼这丹药好些时日了,今日总算得偿所愿。
“慢点走,别摔着。”沈知砚被她拉着,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眼底却满是宠溺的笑意。他知道苏念安对灵植和丹药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早就替她备好了炼制清心丹所需的药材,此刻都妥帖地收在腰间的储物袋里,连火候控制的诀窍,也提前向云舒长老讨教了一番。
两人刚踏入丹堂,便被扑面而来的药香裹住。堂内已经聚了不少弟子,三三两两围在丹炉旁,听长老讲解炼丹的要点。苏念安的目光瞬间被角落里一个空置的小型丹炉吸引,拉着沈知砚快步走了过去。
“就用这个吧,大小正合适。”苏念安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着丹炉冰凉的炉壁,眼中满是兴奋。
沈知砚点了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药材和一个小巧的控火玉简,将药材分门别类地摆放在炉边的案几上,又将控火玉简递给苏念安:“这玉简能辅助你控制火候,清心丹讲究的是文火慢炼,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苏念安接过玉简,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抬头看向他,眉眼弯弯:“我知道啦,师兄你放心,我一定认真学。”
沈知砚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自然信你。”
他说着,便站在丹炉旁,寸步不离地守着。苏念安按照丹方上的步骤,先将洗净的宁心草放入丹炉,又捏起控火玉简,注入一丝灵力。丹炉下的火焰腾地一下燃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炉底,温度缓缓升高。
她看着炉内的宁心草渐渐蜷缩,心中有些紧张,指尖微微用力,竟不小心注入了过多灵力。火焰猛地蹿高了几分,炉壁瞬间变得滚烫。
“小心!”沈知砚眼疾手快,立刻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缓缓撤回灵力。他另一只手掐了个诀,一道温和的水灵力落在炉底,将蹿高的火苗压了下去,“别急,灵力要缓缓注入,像这样。”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苏念安定了定神,跟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调整灵力的输出。火焰渐渐稳定下来,变成了柔和的淡蓝色,炉内的宁心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周围的弟子偶尔投来目光,见沈知砚这般耐心地陪着苏念安炼丹,都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谁不知道沈师兄是宗门里数一数二的天才,炼丹术更是得到了云舒长老的亲传,如今却甘愿守在一旁,做苏师姐的“专属助手”。
苏念安渐渐找到了手感,按照丹方的步骤,依次往炉内添加薄荷草和清心叶。沈知砚始终站在她的身侧,目光紧紧盯着炉内的变化,时不时提醒她:“薄荷草性凉,要等宁心草半熔时再放。”“火候再调低些,清心叶不耐高温。”
他的声音温柔,语气耐心,听得旁边的弟子都忍不住羡慕。
就在苏念安准备添加最后一味药材——凝神花时,意外却发生了。她光顾着看炉内的药材,没注意控火玉简的灵力波动,指尖一颤,火焰又一次猛地升高。炉内的药材瞬间被炙烤得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焦糊的味道飘了出来。
“糟了!”苏念安惊呼一声,连忙撤回灵力,脸上满是懊恼,“都怪我,没控制好火候。”
她垂着头,眼底满是失落,好不容易熬到这一步,却因为自己的失误功亏一篑。
沈知砚却丝毫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伸手将丹炉的盖子打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散了出来。他仔细看了看炉内的药材,转身拿起案几上的凝神花,又取了一株宁心草,笑着安慰道:“没事,只是宁心草有些烤焦了,我们重新加一味药材就好。”
他说着,便将新的宁心草和凝神花放入丹炉,又握着苏念安的手,调整着火候。“是我没指导好,”他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没有及时提醒你注意玉简的灵力变化。”
苏念安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心中的失落瞬间消散了大半。她知道,明明是自己的失误,他却偏偏要揽到自己身上。她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起,重新炼一次。”
“好。”沈知砚应着,握着她的手,一同操控着控火玉简。淡蓝色的火焰温柔地舔舐着炉底,炉内的药材渐渐融合,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两人并肩站在丹炉旁,身影依偎在一起,阳光透过丹堂的雕花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温馨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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