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攻城的套虏前锋伤亡颇重,尸体在城墙下堆了一层又一层。
但蒙古兵像是疯了一样,依旧拼命往上爬,有的蒙古兵甚至踩着同伴的尸体,试图爬上城头。
猛可什力在后面看得清楚,知道不能再等了。
趁城上明军的火炮被爬城队缠住,无暇顾及其他。
他下令,让流民军用木板和沙袋铺就一条条直通城墙的甬道。
流民军不敢违抗,只能冒着城头上的箭矢,一块块铺木板,一袋袋堆沙袋。
很快,数条宽两丈、长数百步的甬道就铺成了。
套虏士兵顺着甬道往前冲,再也不用担心城上的箭矢和火枪。
明爱见时机成熟,立刻下令,让汉军通过甬道前往城下,分段挖墙。
这些汉军来源复杂,有之前被套虏招降的宁夏军户,有援辽逃回来的边军,更多的则是因为灾害出现的陕甘流民。
他们拿着铁锹、锄头,在城下挖起了墙根,一块块城砖被挖下来,城墙外侧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小坑。
他自己则率领攻城主力,携带三台重型“冲车”,缓缓向城墙靠近,准备撞毁城墙。
这三台冲车可不是普通的攻城器械,每台冲车都有四丈高、三丈宽,车身用厚厚的硬木制成。
外面裹着铁皮,车头是一个巨大的铁头,像一头凶猛的巨兽。
冲车由近百名士兵推着,移动起来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轰鸣声,仿佛要把地面都踩塌。
当这三头“巨兽”缓缓靠近城墙时,箭楼上的尤翟文也吓了一跳。
他从军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冲车。
随即愤怒地大声骂道:“宁夏镇这帮王八蛋!连这种攻城重器的图纸都不知道毁掉?竟然让他们落到了旗牌手中!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将爷,要不要将宁夏那帮王八蛋大卸八块,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快调集重炮,将冲车摧毁!千万不能让它们靠近城墙,不然城墙就危险了!”
柳中军连忙劝道,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守住城墙才是最重要的。
尤翟文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才算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他看着缓缓靠近的冲车,因为体积太大,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笨重。
“还好,它们走得慢。”
尤翟文喃喃道,随即朝身后喊。
“来人!把城垛上那两门重发贡炮调过来!再加上原来的两门,一共四门,集中火力,把冲车一一点名!”
当冲车离城墙还有三百步时,尤翟文一声令下,四门千斤发贡炮同时开火。
炮弹呼啸着飞向冲车,有两发炮弹精准地击中了一台重型冲车。
可下一秒,尤翟文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那台冲车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布幔被砸出两个凹陷,却没被撕开,甚至连铁皮都没露出来。
紧接着,它又缓缓动了起来,仿佛刚才的炮击只是挠了挠痒。
“怎么回事?”
尤翟文一把抓过千里镜,凑到眼前仔细看。
这次他看清楚了,冲车的外围三面都裹着厚厚的布幔,布幔上还蒙着一层深色的皮革。
刚才的炮弹砸上去,就像砸在了棉花上,力道全被卸没了。
布幔(又称“布幔”“皮幔”),一般分为:
基础层:采用多层粗麻布/葛布,这类布料纤维粗、韧性强,能初步分散冲击力;
缓冲层:中间会夹入麻絮、棉絮或芦苇纤维,形成柔软的“夹层”,专门吸收、分散外力;
强化层:在外侧蒙覆牛皮、羊皮(称为“皮幔”),皮革的抗撕裂性和韧性远优于布料,能进一步提升抗冲击能力。
简单说,布幔更像“古代的柔性缓冲垫”,依靠多层结构+缓冲夹层对冲车形成了很强的保护作用。
竟然把发贡炮的弹丸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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