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辽镇主力,悄悄尾随在永平府后金大军的身后,一路隐蔽前进。
他的计划是,待后金大军进入杨官林后,便立刻堵住他们返回永平府的退路,与费书谨的西军南北夹击,将这支后金大军围歼于滦河河谷。
为了防止被后金的哨骑发现,曹文诏将主力部队一直潜伏在玉田境内,只派出哨骑和夜不收远远跟踪侦查后金大军的动向。
直到夜不收传回消息,阿巴泰率领的后金主力全部进入滦河河谷,曹文诏才下令出击。
他从各营抽调一千余名精锐骑兵,每人配备三匹马,星夜向杨官林急进。
一路上,后金留守的哨骑皆被明军夜不收悄无声息地解决,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杨官林是后金大军返回永平府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留守在这里的百余蒙古轻骑,根本没想到明军会突然来袭。
当曹文诏的骑兵如同惊雷般出现在杨官林外时,这些蒙古轻骑还在帐篷内饮酒作乐,全然没有察觉死神的降临。
“杀!”
曹文诏一声令下,辽镇骑兵如同猛虎下山,直冲蒙古营地。
马蹄声震耳欲聋,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蒙古轻骑仓促应战,根本不是精锐辽骑的对手。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百余蒙古兵便被尽数击溃,尸横遍野。
曹文诏立刻下令抢占关防要地,布下鹿角和火器,牢牢堵住了后金大军返回永平府的唯一退路。
他勒马站在关口,望着滦河河谷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冷笑。
阿巴泰收到后路被断的消息时,正在指挥大军准备发起总攻。
听闻杨官林被明军突袭,他先是大吃一惊,随即皱起了眉头。
他留在丰润的哨骑并未传回任何明军动向的消息,身后怎么会突然出现明军?
“多少人?”阿巴泰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回贝勒爷,据逃回的蒙古兵禀报,明军大约有千余骑,但装备精良,战力强悍。”传令兵躬身答道,不敢抬头直视阿巴泰的眼睛。
“千余骑?”阿巴泰心中的巨石稍稍落地。
他此时并未意识到,来的是蓟州明军的主力,更不会想到,一向龟缩在蓟州城内不敢出战的明军,竟然敢主动设伏,妄图围歼他麾下的大军。
在他看来,这大概率是丰润、玉田的守军听闻大战,赶来助战的小股部队。
虽然没有将这支突然出现在后方的明军放在眼里。
但阿巴泰自幼随努尔哈赤征战,身经百战,自然不会在与明军主力苦战之时,在身后留下这样一个隐患。
他当即下令:“暂停进攻,全军回撤!”
准备先收拾掉身后这支不知死活的明军,再回头解决眼前这支顽固的西军。
阿巴泰同皇太极交好,本人虽然没进入八大贝勒的后金核心,却也是后金仅次于八大贝勒的高层。
深知今天如果不能将这支明军精锐歼灭于此,一旦让他们逃进三屯营,对后金整个蓟东战局都会产生非常不利影响。
待后金进攻部队撤回后,阿巴泰立刻下令:“图鲁什、鄂本兑,你二人率领本部前往杨官林,将那支明军剿灭!速去速回,不得耽误大事!”
图鲁什刚刚在之前的战斗中吃了亏,心中正憋着一股火气,闻言立刻领命。
他率领麾下摆牙喇护军和鄂本兑麾下的数百蒙古轻骑,朝着杨官林疾驰而去。
杨官林距离党峪不过十余里地,图鲁什和鄂本兑麾下又都是骑兵,不到两刻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远远望去,明军骑兵正守在关口,阵列整齐,旗帜鲜明,丝毫不见慌乱之色。
图鲁什冷笑一声,下令鄂本兑麾下蒙古轻骑率先出击,试探明军的虚实。
百余蒙古轻骑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关口冲去。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关口不足五十步时,明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铳声,铅弹如同雨点般射来。
蒙古轻骑纷纷倒地,战马嘶鸣不止,冲锋的阵型瞬间被打乱。
“哼,雕虫小技!”
图鲁什不屑地冷哼一声,下令摆牙喇护军出击。
摆牙喇护军手持盾牌,稳步推进,硬生生顶着铳声冲到关口前。
就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时,图鲁什突然下令:“撤!”
他本想引诱明军出关追击,再凭借骑兵的机动性将其围歼,却没想到明军骑兵竟然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
当明金两军骑兵相距三十步左右时,前排的明军骑兵集体齐射三眼铳,铅弹呼啸着飞向敌阵。
三轮骑射过后,这些明军随即迅速将三眼铳倒持,以纯铁打造的铳身作为狼牙棒,嘶吼着突入后金阵中。
与此同时,后排骑兵手持骑矛,借助战马的冲击力,朝着后金阵型的薄弱处发起冲锋,与前排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不对!”图鲁什脸色骤变。
这些明军骑兵的战法,根本不是关内蓟镇守军的路数,反而像是关外的辽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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