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君不放心,多问了几句:“是王后跟阿母说了什么吗?”
秦氏摇头:“我记不清了。你也知道王后这个人,有什么话都是闷在肚子里。她就算想说大公子不好,也肯定是去跟太后说,怎么会跟君姑说。我看是君姑自己看出来的。要不,我过几日进宫问问君姑?”
福安君点头:“行,你去问问阿母。问仔细了,没准对咱们还真有用。”
秦氏惊疑不定:“这么说,你们是要把大公子拉下来?”
话说出口,秦氏忙自己捂住嘴,外头无有人声,只听得到大青骡子嘚嘚的蹄声。
大公子已经成亲了,他十三岁就上朝听政,因算得上是王后的养子,又是大王长子,深得大王倚重。朝中很多人都颇为欣赏谦逊温和的大公子。
大公子背后又有定国公府,如今还有一个机灵聪敏的嫡公主加持,赐婚圣旨一传出,很多人都猜测,这是大王在给大公子抬身价,让他有个好岳家帮忙。毕竟他的阿母孙昭仪出生卑贱,大公子天生就要矮其他公子一头。现下有了这许多助力,大王可以名正言顺地封大公子为东宫了。
谁知情况急转直下,大王忽然对大公子诸多苛责,而嫡公主不知何时疏远了大公子,转而与三公子亲近起来。
秦氏皱皱眉,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大王开始倚重三公子了。
“阿母别怕。”萧震霆安慰秦氏,“我和阿翁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大王眼睛盯着呢,动作太大,大王头一个就是收拾我们。”
“那你们父子俩这是搞什么鬼呢?”
福安君嘿嘿笑:“娘子有所不知,我们这是顺着大王的心意而行呀。大王这是明摆着,要厌弃大公子咯。”
秦氏还想问个明白:“这事儿要不要让人去跟我阿翁他们通个信?”
福安君摆摆手:“年下送节礼的时候,让阿霆亲自走一趟。岳丈和舅哥都是谨慎人,不会轻易蹚浑水。”
过不几天,京中渐渐传出谣言,说大公子用了卑劣手段,设计娶了溧阳翁主。
谣言传到大公子耳朵里头,已经是变了味儿的,连他偷看溧阳翁主如厕这种粗俗不堪的话都有了。
大公子气得当即就在书房里踩脏了好几本书,端午心中发酸,也不敢违背大公子的吩咐,将此事告诉阮嘉怡,毕竟这里头还牵涉到了阮嘉怡的闺誉。
端午有时候也琢磨着,是不是这溧阳翁主真的命硬,不然,为何他们家公子沾染上溧阳翁主就开始倒霉?
不过端午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说是不敢说出来的,除非他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原因无他,大公子是当真把溧阳翁主当成心尖尖上的宝贝来宠着呢。
如今在积宁居中,谁让翁主不高兴,谁就要仔细挨板子了。
大公子在屋子里头发泄一通,亲自和端午一起把书都收拾好了,摸着这两本书,心疼地皱起眉头:“端午,下次这个位置上,你换两本书摆放,瞧瞧,这两本书都要踩坏了。”
端午忙应诺。
“夫人做什么呢?”
端午机灵地弓腰欠身:“殿下去瞧瞧夫人?”
大公子嘴角就勾了起来:“好,去瞧瞧夫人!”
端午暗暗舒了一口气,命硬就命硬吧,只要能让大公子开心就成。他又想到了梅春,可惜了那样好的细腰,大公子还惋惜了好久,看来是得再给大公子找几个腰细的美人了。
冬至一过,年节就近在眼前。萧沅好的功课愈加繁忙,每日忙得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用她的话说,她要争取今年考核各门功课都是上上佳。
可是事与愿违,不管她多么用功,功课多么优秀,先生们给的评价多高,到了萧乾这里,一律都是尚可。
这回不仅仅是三公子和楚倠为萧沅好鸣不平,几个先生也都说大王太苛刻了。
就连萧乾去万福宫请安,也被徐太后给训斥一番:“她这么小年纪,能写出这样的字,已实属不易。你非要苛责于她,借口说她字写得不好,把她所有的考核都给评了个尚可,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阿翁?”
萧乾轻笑:“母后莫要心急,阿好除了字写的不好,其他都还好。孤之所以给她评了尚可,是不想让她太过骄傲。”
徐太后哼一声:“这话你自己对她说去!”
萧乾就进了西偏殿,一进屋,直呼好热。
宫人连忙伺候着萧乾脱了外头的大衣裳,饶是如此,萧乾也热得额角冒汗。
“殿中怎么烧得这样热?”
南珠凑过来,细声细气地道:“回陛下的话,公主殿下冬日畏寒,殿中必得烧得热热的,不然殿下便会咳嗽发热。”
萧乾皱紧了眉头:“简直是胡闹!”
他接过宫婢打湿的帕子擦了擦汗,猛地摔在了羊毛地毯上:“屋子里这么热,出去一吹风,冷热交加之下,岂不是更易生病?把这屋中的火盆都撤了!”
南珠忙应诺,领着粗使宫人撤火盆。
“你们公主呢?”
琥珀应道:“公主从含章阁回来,便有些不舒服,嘱咐了婢子们不许进屋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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