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脖间一股冰凉，如栩还半佝偻着腰瞬间停在了原地，不敢动弹，余光尽量朝身后移去，痞笑道：“好汉饶命，我不是故意听你……呃……自言自语的。”
“噗嗤——”男子兀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急忙转换成方才冷若寒冰的语气，说道：“不知何处来的姑娘竟这般无礼，既然听到了我的话，我便，杀人灭口。”
如栩脚步轻轻朝河边挪了一些，满脸堆笑，“小女子乃是青凌仙人关门弟子，在此处出现自也是合理之至。”
脖子上的凉意更加重了几分，身后男子的声音更加诡谲了些，“管你何人弟子，今日定教你有去无回。”
如栩干笑两声，星眸朝河边移了移，这人竟不卖青凌仙人的面子，若是她再待下去，指不定是魔域的人来抓她回去呢。
“公子莫要冲动，倘若要杀，也得瞧瞧……”如栩眼尾迤逦，及时收住了后话，不再言语了。
“瞧瞧何物？”男子声中困惑大于冷漠，手中的剑锋逐渐变得温热起来。
如栩支支吾吾，笑声中藏匿了些许的秘密，脚下又朝河边挪了挪，余光欲要打量打量身后的人。
“瞧何物？”男子竟轻松了些许，声音夹杂了几分玩味。
如栩长出一口气，半侧着身体，才徐徐说道：“瞧瞧——你是否能抓到我啊！”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面前激起一大片水花，冲散了些许的浓雾，白影转瞬便消失在眼前，唯留一银白长剑支着孤零零的远处。
如栩落水的那一瞬，回眸瞧了一眼，只是一眼便让她遍体生寒。那身后的那男子，那白衣男子，那拿着长剑的白衣飘飘的男子，竟是那日在流艳阁外杀了乞丐狄岂的人！
“师兄！”女子空灵的声音自湖中传了出来，带了几分担忧，“你且先回去，师尊这处若是有任何事自会召唤于你。”
“霓飒，你伤势严重，定要好好修炼，师兄定然会为你报仇！”白衣男子瞧着湖面泛起的涟漪，颇有些出神，未等霓飒回话，又继而说道：“果真，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天意。”
“师兄莫要伤怀，如栩便是如栩，无论多久她都是如栩，如今也好，定会助我们成了大业。”湖中霓飒的声音再次传来，甚是无奈。
“是么？她是如栩，是凡人，毕竟不是……”白衣男子说着便噤声不语，又道：“师妹定要注意身体，我还有公务在身，若是可以，改日定唤你去灵山喝酒。”
霓飒鱼尾划过一道水痕，鱼头缓缓哭出来的水面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
身体到底好了一些，如栩在一望无垠的湖中来来回回游着，每游一圈身体中便有丝丝灼热的气体进进出出，她的气力自然大了一些。
粉色的云朵悠扬飘荡，游了许久也未见霓飒，如栩停在了湖中的一块岩石上，脑子里尽是嗡嗡嘈杂的声音。但却有一个声音冲破所有的禁锢，涌了出来。
“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既然日后定是孽缘，二公子还不如趁早了解不该有的念头。阿栩与你，此生定然不可能。何况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子凝！”
楚翊曾说，自己与玉韬永不可能又是为何，最重要的是流艳阁那般多的艳女，她不过沧海一粟，馥蒙管事却几次三番原谅于她，甚至还交于她那个任务。无论如何，一个弱不拉几、手无缚鸡之力的艳女又怎会有如此待遇？
身体又逐渐游进了一些灼热的物什，如栩单是一圈便花了一个时辰，通身酸疼，筋疲力尽。偏偏她寻不到霓飒，又寻不到鱼，更别提岸边了。若是不想死，便去努力朝前游，如栩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湖中勉强托了三圈。彼时，夜幕逐渐降临。
待她要游出湖时，只是想了想若是可以飞在天空中，便轻松了一些。谁知她还未开始游，体内那股方才钻入的灵力一时自脚尖涌到了脑袋之上。
“嘭——”水花激起时，如栩竟一步便踮到了岸边。惊愕之时，又多试了几遍，跃到了树叉上，又跃到树冠上。
“啊！我会飞了！”回音阵阵，一并带着如栩的兴奋。
以至于后来的那个月早晨太阳未升起时，如栩便在湖中开始游泳，夜幕降临时背着心法口诀，短短一月左右竟有了突飞猛进的效果。
直到那月的最后一天，如栩方出门时，撞进了个庞大的怀中，她未来得及吭声，便被控制了行动，一时无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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